到底是丈夫的爸爸，梁怀月打算把眼影和口红都卸了，不要过于重。

        “你是见豪唯一的儿子，父子关系再不好，丧事也还是得由你来负责的。”

        程淮：“我母亲。”

        从侧门里走来一个妇人，看着年纪也大，脸庞暗沉糙，腰脸圆，也是同程开燕一样红着眼，哭哭啼啼地走了过来。

        她之前在西京见过那个和程淮相似的女人后，这会儿见到跟程淮完全不相似的母亲，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这话会有些冒犯，可她还是想说出口：“你……是不是捡来的？”

        “你刚才那个大爷是你爷爷吗？”

        “这是你媳妇儿？”妇人把目光转向梁怀月：“漂亮的一姑娘，唉，不跟你说了，记得等会来给你爸上香。”

        他以前也怀疑为什么父母如此亏待自己，所以想到过也许他们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随着时间长大，形和外貌同父母的截然不同，让他的疑心越来越重。去过公安局，问问有没有人在找被拐卖的孩子。可输入信息后，却一无所知。

        他神情淡漠，听了老人的一番话也没有任何的动，目光转向黑白照片里那个长相平平的庄稼汉，他对他，没有一丝亲情。

        “好。”

        “不是，这是我们这儿的方言，大爷的意思是大伯。”

        他甚至连妈字都不想提。

        他们休息的卧室只有一张木架子床和一个书桌衣柜，角落里放着一大堆杂物，甚至还包括刚从地里挖来的南瓜和土豆，床单是洗白了的大花图案床单，卧室里还弥漫着一难以言喻的味。

        梁怀月眼一，程淮的母亲，可跟程淮没有一点相似啊。

        其实梁怀月更想问其他的。

        程淮扯开嘴角，笑了笑：“我知你想说些什么，但我不是。”

        “回来了啊？”

        梁怀月完全看不懂现在的场面，她用手扯了扯程淮的衣角，低声问了一句：“这是谁？”

        “你妹妹把房间给你收拾好了，等会过去休息一下，我让人把白布给你递去。”

        程开燕带着他们先去休息的房间，又递上来代表去世者家属要穿的白布白衣。布料很糙，也不像古代那样要穿一整，更多就像个背心似得套进去就行。

        “好的，您放心。”

        不过梁怀月这会儿的重心都放到了程淮的家族关系上。

淮很是镇静：“大爷，我知，开燕电话里都跟我说了。”

        看着跟程淮很熟络，可总那里不太对劲。

        她没说被拐卖，已经很委婉。

        她给自己一点一点卸掉艳丽的口红，又多问一句：“那些都是你亲戚？你家里人好多啊，我数了一下得有二十个左右了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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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长了，他也逐渐冷下来，不在父母这上面多费心思。后来也明白，即便是父母，也不一定非要喜欢亲生孩子。

        程淮：“农村人生孩子都生的多，我生了七个孩子，我父亲排老五，父亲这一辈长大了后，又结婚生子，所以来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