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声说完最后一句,像是平复心情,深一口气,接着又出那种混合蔑视、冷嘲、恶意的笑容。
然后就跑了。
我和维洛说我要多见几个人。
哦,我懂了。魔王是个女权主义者,讨厌生孩子。
“是我的失职,让您误解了什么,”维洛首先说,“上一任魔王后并不痛苦,每一个有幸见过她的人都对她沉睡时甜美的微笑记忆深刻。”
可是他的脸却冷了下来。
“什么事?”
而且大公还有那种想法。被甩的前男友怀恨在心想趁机把我成他的卵床,这事听起来不是更恶心我吗……手怪也该喜欢这种话术抨击瓦大公啊……
……为什么……我记得,瓦尔达里亚大公也提过上一任魔后,他当时明明说是……她一直在呻,一直在哭……
他俩古怪地看着我。
*
他像风一样消失了。
我看向阿格利亚斯。我记得当听说瓦尔达里亚想要我卵床,他是那么愤怒……
结果惨遭铁卢。
就算阿将军出于情敌的嫉妒……他最开始可是直接把大公救我这么重要的功劳都如实告诉我了。实打实的功劳和虚无缥缈的爱情,没理他告诉我前者不告诉我后者。再说,告诉我,我和瓦大公是闹僵分手的情人关系,不是更能让我对大公起戒心吗?……
阿格利亚斯说:“您以前过一件事,把她吓坏了。”
他松开我,直起。
要么,是瓦大公在演,在误导我,试图暗示给我这么个故事,让我合理化他之前的敌意。
而另一方面,我的力量也没有起色。我可以感受到魔力是什么了,我也能感受到我周围的魔力气息。但我还是使不出来。我向阿将军和手怪描述了我的感受,他俩也不知怎么回事。手怪叫来了一位号称魔界知识最渊博的公爵……那是个发凌乱不修边幅的姐姐,一副非常不乐意见我,非常勉强地给我检查的模样。她火速得出结论:她才疏学浅,没法解决陛下的困顿。
他抬起手,看起来很像是要来抓我的脖子。但中途又放下。他再度冷笑起来。
之前和阿格利亚斯或是维洛相,他们总是摆出一副姿态很低的模样,我都快被麻痹了。一和别人提起他们,那些人那副不敢多嘴的模样,才让我意识到他们可是魔界数一数二的人物。
瓦尔达里亚就更别提了。提起阿将军和手怪,人家都是一副“虽然您现在是魔王但您现在失去力量我们还是更不愿意轻易得罪了那二位”的表情,结果提起大公,他们就直接一副“陛下求您饶了我吧我真的不想死啊”的表情。
“我的确感到,您更让我觉得可信,瓦尔德。”我说。很认真很认真地对他说。
旁边的维洛进一步补充说:“那时候,魔界的传统是男人去征战,女人修炼自己的力量只是为了能有强大的魔力好孕育更强大的后代。您扭转了这个局面,是您而不是瓦尔达里亚大公被真魔承认,成为魔王。您成为魔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烧死了上一任魔后。所以许多人认为,您恨那些不愿意前往战场,只想要产卵的女人。而罗莱莎莉亚大人正好从来对征战不感兴趣。”
我不信手怪不知情……就算他有意隐瞒,那忠犬阿将军为什么不说……
“您不是魔后,您是魔王,”阿将军说,“您当然不是――也不该成为――更何况,您本不喜欢孕育子嗣――”
“可是当卵床不是很痛苦吗?”我问,“我不是让魔王后解脱了吗?”
那个议
所以……瓦尔达里亚大公……说了更多谎?
作为一个魔王,我决定广开言路。
“我等您主动召见我。告退,陛下。”
“您烧死了上一任魔后,连同她腹中所有正在孕育的卵。”
她走后,我问:“我以前对罗莱莎莉亚公爵不好吗?”
那肯定啊!当生育机又不是什么舒服的好事!
大公和魔王爱过,好过,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告诉过我?
我心中有了判断……不过我想……我可以先假意……
“可你最后还是得依靠我。我等着你下次爬过来求我,而我甚至不会因此答应你!我要让你知你有多么愚蠢,我要让你后悔你现在还敢这样对我,我要让你叫到再也没办法叫!”
要么,是手怪和阿将军,出于某种理由,要在这件事上暂时放下他们一有机会就互相攻讦的敌对关系,联合起来,同仇敌忾,只为隐瞒瓦大公是被我甩对我怀恨在心的前男友的份。
我最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一个问题始终在我心里徘徊不去――手怪,阿将军,瓦大公,谁说了真话,谁说了假话?
“你说谎的模样,我知得一清二楚,”他冷笑着说,“我就是这么了解你,没想到吧。”他的声音充满怨恨,“你不信任我,你对我隐瞒,你让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那只下贱的虫子耍弄。您得很好,陛下,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好,只在羞辱我这件事上还是如此彩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