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疯狂动起来。我想我能怎样阻止他真这么干,然后意识到,我没有任何阻止他的能力。只要他想,他就能。
……很怪异。感觉就好像是,我在努力走权谋线,用严肃正经的思维来揣度他,而他嘛……他好像只是个傲的恋爱脑而已……但是真要完全放下走权谋线的思维,我又不到――我害怕。
难他真的只是,不想让魔王看着别人,召见别人,和别人在一起,他真的只是,想要“独占”魔王一个月?
“真无聊,陛下。”他转过,向殿的大门走去,“快走,去吃饭。下午我们去点有意思的事。”
害怕瓦尔达里亚,怀疑维洛。唯一让我放心的,真的觉得能拿来当言情剧男主看待的,只有阿格利亚斯……啊,说起阿格利亚斯,心里就涌起一阵想念。他从战场上,从敌人中,从死亡线上回来了,我却没有机会和他好好说一句话。连好好看一看他都要被眼前这个人打断,施加威胁。
接着,坠落感。如果不是他抓着我的和肩膀的感觉很明显,我几乎以为他松开了我。我们在顺着惯下落。像坐过山车。不,比过山车还可怕。过山车是有一条轨的。想要尖叫,然而尖叫堵在咙里,发不出来。感觉牙齿在打颤,手脚发冷。
然后,风也消失了。我察觉到了魔力的波动,应该是他用了什么魔法。就像坐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一切变得安稳又安全。
结果,是我爱脑了。
他把那只手收回去,背在背后。但他的视线没有收回去。他继续对我说:“我把你的穿,你会不会再失忆一次?”
想不起我小学遇见过什么人和他一样但我就是觉得梦回小学。我有时候真想去抓他衣领问他大哥你到底是来干啥的就是来当个摆件碍我眼的吗?
我并没有期待瓦大公能给我整出什么新鲜事。有意思的事――除了新的上床姿势,还有什么?
越不让,就越渴望。想见阿格利亚斯,想问他被俘虏时都经历了什么。他一定会向我各种告罪,而我要好好宽他。我要拥抱他,吻他,和他……
抓紧他是自然而然的动作。虽然他已经抓紧了我,但我害怕他松开。
“该吃午饭了,陛下,”他向我伸出手,“走吧。”
我首先感觉到的是,风,好强烈的风,我几乎无法呼,更没有意识到我们飞起来了。上升只是有一种轻微的压力,强风带来的窒息感才更让我惊恐。我把脸埋在他的口,避过风的呼啸,大口呼。
瓦尔达里亚突然站起来。我下意识看过去,一下子对上了他那双红色的眼瞳――灼灼地注视我,好像为了等待这一刻等了很久。明明一上午都没看我一眼啊?
一定是我的恐惧取悦了他,他又出了那种轻蔑我嘲笑我的表情。
…
我看着那只手,微微一愣。我意识到,一直以来,在这里,或者说,在维洛或者阿格利亚斯或者别的高等魔族陪同时,他们不会出这样的举动,好像我很弱,需要别人牵着才能站起来,走到餐厅去。
吃完午餐,他拉着我来到台,然后在我反应过来前,他把我横抱起来,一对漆黑的翼自背后张开。
不舒服。不过我也没打算在这种小事上拂他的意,然而就因为我的这点迟疑,在我把自己的手放上去前,我看到,那只向我伸出来的手,手指收起,攥成了拳。我心一,抬,瓦尔达里亚面无表情,开口对我说:“要是你第一眼看到的是我,是不是你现在就会傻乎乎地求着我【】了,就像你现在傻乎乎地花一上午看这些无聊的东西一样。”
哈,我原来预料的是,瓦大公提出那种要求,是要趁机各种事说各种话影响我妨碍我,对我指手画脚挑三拣四各种嘲讽各种给我不痛快,结果,竟然不是吗?
*
“你喜欢用上这个。”瓦尔达里亚说,伴随着一阵说不清是轻蔑还是怀念的轻笑,“明明不过是一点微风而已,你却非得加一个屏障,说是这叫你呼起来更自在。”
风声中,我似乎听见他的一声轻笑。接着,我听到什么东西劈开风的猎猎声――是那对翼。下坠感缓解,他的手臂再度成为支撑我的支点。一小段上升,一小段下降,接着达到一个平衡,加速度变成零,我们在平稳地飞行。
而且他也碍眼不到哪去,我总归还是有点事情的,我看文件,或者看书学习这个世界的知识,专注到一定程度就忘了他的存在。但是瓦大公呢……他也不像阿格利亚斯,没事干没话说时会全神贯注地看我,好像这种注视就能填满他的心。瓦大公就是,坐在我近旁,一动不动地看着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