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冷静,要冷静,要冷静。我告诉自己。我深呼。深呼不能缓解我的焦躁,我感觉自己手心疯狂冒汗,心快出来了。之后的走棋前我花了更多时间思考、思考、思考,我思考到简直不知该怎么下,好像都是危机都会犯错。幸好他不会促,要不然我的压力一定更大。
这办法就不用了。最后我感觉自己就像披着一片网――把这里的口子拉上,那里的口子就大大地敞开来。
“再下最后一盘吧,”他说,“这次,希望您能尽力给我提供一点游戏应有的乐趣――我不动我的皇后,怎么样?”
啊!这一点也不好玩了!我只想掀翻棋盘把棋子扔到他脸上。
“你为什么要下这里?”他这样问我的同时,吃掉了我的白皇后。
*
又一次,他赢了,我输了。
“想清楚了?”他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他总能从我的表情看透我。
“谢谢您的指教,”我冷着脸说,“我记住了。”
他想让,那我为什么不抓住机会?这一次我一定要赢。
“要是这次,你还是赢不了我,我要让你【】着这颗黑皇后,给我【】。”
“不想下了?”
我看着棋盘。
之所以我没很快输掉是因为不用皇后劣势真的很大,勉强追平了我们间的差距。下到后来,他也结束了他一直维持的两秒内走棋的纪录,开始花更多
“下这里。”他告诉我。
我既不可置信他让我悔棋,又为他直接动我的棋感到受辱。而且他脸上那表情意思很明显――就算这一步我保住了我的皇后,我也输定了。
“那您说,我该下哪?”
他这次没有在我烂得不能再烂的衣服上划口子。他把我披着的褴褛的布撕开,让我上完全出来。
痛失了我方最强的棋子,本来就沮丧,还要受他这样嘲弄,更是窝火。
“……下。”
我看着棋盘,必须承认的却是,他让我的皇后走的那个位置很明智。我告诉自己,去其糟粕取其华,我学到了学到了……我继续下,然而仅仅只隔了两轮,我的皇后又被吃了。
“故态复萌,陛下,”瓦尔达里亚又开始点评起我的愚蠢,“急躁到本不去考虑,为什么我要去下这一步――我给您一次机会,可不是为了看您这么简单就浪费了这次机会。”
我睁大眼睛。不动皇后?不动棋盘上最强的皇后?就算他比我厉害太多,这也太蔑视我了吧!
他笑了,探过来,吻了一下我的面颊,接着,我听见他在我耳畔对我说:
我看着每一颗黑棋,我看着他每一步可能的走法,我看着我每一步可能的走法,我看了很久,很久,非常久,最终意识到:原来我已经输了。他有三条路可以将死我,而我没有任何一颗棋能碰到他的国王。往哪里走,皇后保得住保不住,都没意义。
动动脑子,他在这么告诉我。
“哼,保护国王。”他果然发出了嘲笑。接着他把棋子摆回来,然后,他移动了我的皇后。
后来我没犯过第四步那样堪称弱智的错,可是,也还是不能说是没犯错,往往是下完了,被他吃子了,才反思出来一个更适合的位置,然而追悔莫及。我和他的水平真是差太远了,我会犯错,他则完全杜绝了低级错误,一步一步让棋子都到了有用的位置,制约我进攻的同时又不断伺机向我进攻。甚至就连那个他说不会动的皇后,他虽然不动,但也没放弃利用它,在编防线时仍旧把那个皇后考虑在内,阻挡我的进攻。
这真是我下得最紧张的一盘棋了,从开局开始,心就砰砰砰地,拿棋子的时候手在轻轻发抖。可是越紧张,越想万无一失,越害怕输,就越容易出纰漏。
他抬起手,点点自己的额。
所以突然又给我衣服穿就是为了玩这套吧对吧对吧对吧傻无聊【】变态瓦大公!
“保护国王。”我没好气地说。
“告诉我,你让你的皇后自投罗网时在想什么?”
“真的吗?”他又把棋子还原。悔棋。他抬起那双猩红的眼睛,看着我说:“向我展示一下,你要怎么挽救国王。”
仅仅在第四轮,我犯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错误,白送了自己的骑士。瓦尔达里亚把吃掉的白骑士放在棋盘边,没有发出嘲笑声――
可我不愿意认输。我还是下了下去。白王四下逃窜,狼狈不堪,黑棋不急不缓,游刃有余,最后,包围圈形成――每一条出路都被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