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吃?”陆彦生问。
二层包房中,陈五娘好奇的伸长脖子看着戏台上的一情一景,原来这才叫看戏。以前村里也来过戏班子,他们走南闯北,走到哪里唱到哪里,每次有戏班子路过,陈五娘就跟着同村的姐妹婶子一起追着看,今日在本村唱,明日就在隔村,后日再远一个村,那也要赶着去听,可以一连看三四日的热闹。
吃过了瓜子仁,陆彦生又倒茶递给小娘子喝了,然后又让王林出去喊戏院的伙计上几碟糕饼来,要甜一些的,陈五娘爱吃。
徐宜说完该说的,众人散的时候都是避开邵芙走的。
徐宜酿的第一缸酒被毁后, 立刻重酿了几缸,这次看得紧,顺利度过了发酵阶段, 到了蒸馏的时候。
很快到了申时,徐宜脱下围裙,对蒸馏锅炉前的伙计交代几句,回青石巷帮孩子熬药了。与此同时,戏园子里新戏已经开场,邵芙磕着瓜子,看着戏台上的花旦摆出曼妙的段,黄鹂似的嗓子唱着新曲。
酿酒师们暗记要点,对伙计、帮工这些外行来说则是听天书, 徐宜说了许多, 落在他们耳朵里只记住了一点,便是蒸馏锅下面的火不能撤, 一日十二个时辰, 每刻每秒都得是熊熊燃烧的状态, 不然前功尽弃。
邵芙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戏票往徐宜上。
“蒸馏的过程中温度极重要, 切记温度不能低,否则酒水不能化为气,就没办法取杂提纯。”
些东西能瞒过外人,亲生儿子却不好瞒。
伙计们抱着瞧热闹的心偷偷听着,分析着,听二人的语气像真的姐妹情深,又像在互相别苗,争夺主家的喜爱。
小娘子看得眼睛一眨不眨,专注的很,陆彦生坐在一旁,慢腾腾地剥了一堆瓜子,这瓜子是五香味的,陈最喜欢的口味,陆彦生剥了一堆瓜子仁,用手帕抱着递给看入迷的陈五娘。
邵芙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她目光冷静的很,这女子前两日替了罗掌柜的位置,成了女掌柜,比刘掌柜还要严厉,背地里伙计们叫她‘母夜叉’‘河东狮’,当面一个比一个乖,大气都不敢出。
没待他们想清楚,邵芙掸了掸戏票,转走远了。
邵芙了然,一脸欣喜的将票收了起来,“那我不客气了,多谢徐宜娘子。”
陆嘉轩知,他五叔死的蹊跷……
只不过说了原理是一回事, 想要真正的掌握又是另一回事。
“要。”陈五娘对好吃的热情永不退减,接过陆彦生递来的瓜子仁,一边吃一边目不转睛的看戏。若非六爷六夫人在,陆彦生定喂到陈五娘嘴里,免得她分神。
“我不去了,孩子有些咳嗽,不宜去人多的地方,带她去瞧了大夫,拿了几贴药,大夫说一日一帖,申时我要回青石巷帮孩子熬药,这票给邵掌柜,你喜欢你替我去看吧。”
第42章
作者有话说:
“知了。”
蒸馏开始之前, 徐宜将酒坊里所有的伙计都叫到蒸馏酒的屋子里, 当着众人的面大致介绍了蒸馏的原理, 几位新来的酿酒师如获至宝,在心中默默记下徐宜所说的要点、难点, 更对她心生敬佩, 她说的可是酿酒师吃饭的本事, 就这样分享出来, 可谓是大公无私。
“徐宜娘子,七爷和七夫人去戏院看新戏,送了你一张票,带着孩子去看个新奇吧,听说是北边来的新戏班子,除了唱得好以外,还会变戏法呢,一票难求,这还是好位置的票,说明主家看重娘子你,可把我羡慕坏了。”
两下对比,六爷自己成了不解风情那个。六爷掰
六爷一脸惊愕,老七还是老七吗?亏他人前像木,原来在妻子面前这般贴心细致。六爷还没惊诧完,就被六夫人轻捣了一拳,六夫人瞪他,“你看看七爷,再看看你,哼。”
酒坊的酒顺利酿成,卖了有了利,伙计们的工钱才有指望,因此人人有干劲,人人听候差遣,就盼酒水早日酿出,变成一串串的铜钱,一个个元宝哩。
可是陈五娘觉得,这些人唱的比小时候那些人好多了,至少好上十倍。
“徐宜娘子请放心,你怎么安排我们就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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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蒸馏之法酿造的酒纯净,味香醇,但是对酿酒师的要求极高,而且需要人合, 酿酒师无法单独完成整套程,这时候互相之间的合、信任就显得格外重要。
她俩嗓门高,说话又没避人,很多人都听见了这场推让戏票的对话。一位是酿酒师的,一位是女掌柜,按规矩掌柜的邵芙要压酿酒师徐宜一,可徐宜手上有本事,酒坊中是水的掌柜铁打的酿酒师,最终谁压谁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