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阿瑜这样的子嗣,实在是穷尽一生才修来的福分。尽酒食准备不周,但还是冒昧请公卿赴宴,皆是因为我想将这欢喜与诸位一同分享。”
“有……”他推开你,又被你扯着拉了回去,与贴在一起,你轻咬着他的,尖叩开牙关侵入口腔。他真是喝了不少酒,过齿列,都能尝到酒的辛辣——还是烈酒。
“那不是我的生辰。”你幽幽,“我不是吉利日子出生的。”
所有的思绪卡在这一环。你锁住眉,松了松得太紧而发麻的拳。往后一靠,抵住了带温度的人,你猛地回,看见贾诩悄无声息地立在背后。
这角落背离灯火,格外的黑,黑影遮蔽着彼此的神色。他没动也没说话,你先笑了,去扯他袖子:“快有一旬没见到阿和了,刚才宴会上太多人,我没找到你。”
他摇了摇。你把手指贴上他手指,一一对齐:“当时母亲怀胎还不到八月,不知怎么那天特别想去给陛下送吃食。还没走到紫宸殿,肚子里忽然有了动静,人一下坐到地上去了。生孩子这种污秽的事,怎么能叫陛下看见,就紧急抬去了延英殿。”
可你顾不得那么多了,因为陛下坐下来,在你耳边轻声:“阿瑜,你的妹妹一定要原谅我啊。”
他明显愣了一下,手上的力缓慢松了。你反倒更贴近他,旋了个,将他紧紧地压在阑干上。两个人的碰在一起。
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了,只要再转个弯,就能看到你们交叠的影。你抬起眼,望进挨近的红眸里。
余光里细长的手指划出一点弧线,贾诩好像叹了口气。
酒过三巡,你找了借口躲到清净。夜风拂着你发热的脸。
“是喝醉了,从你这里喝的酒。”
陛下笑着饮下酒:“诸位,让我们共欢新故岁。”
一叠声地问,但没有回复。很静,诡异的安静,异常的沉默寡言。挨近了点,你伸出手慢慢抚上他的脸颊,掌心下的温度得惊人。你柔声细语:“怎么了?”
“三殿下,三殿下……”有声音闯进你们之间诡异的气氛。
“我哥跟我一样不想出来,一直从午时拖到亥时。据说那时候一盆盆血水往外走,太医问陛下保大还是保小,陛下说保小。我哥比我命好,是在子时出来的,算
一手环住贾诩的腰,一手落在他口。隔着衣物,掌心下是动的心声。颤巍巍带酒气的鼻息拂过你的面颊。你缠住他的,轻哼着加深了这个吻。
“阿和这段日子很忙?还疼吗?有没有用药?”
“真奇怪,你今天像那些老礼官一样,这不要我那不要我。”你笑了笑,“再说了那又不是我的生辰宴,是三皇子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想去。”
“三殿下……”声音由远及近。
“三殿下,你在哪里?”
靠在贾诩上,你突然笑出了声,:“我是在延英殿出生的,阿和清楚吗?”
[29]
伶人拨动琴弦,弹出一曲乐音。众人皆举杯,庞大的欢笑声中,唯有一声清脆的裂响——大皇子碎了自己的酒盏。
他顿了下,若无其事地转开话题:“就算不是四公主的生辰宴,四公主也是明日就要行笄的人。”
三皇子是新岁出生的,可你不是,你比他晚一个时辰。你是在新岁第二日出生的。你也不爱看花舞,三皇子在前看时,你遥遥地坐在冷椅上打哈欠。那全是三皇子的东西,你是偷份的亡魂。
他已经知你的份了。你深一口气,再悄无声息地吐出,冷气穿过四肢百骸,激出了一薄汗。
衣襟里的手指抽走了,贾诩退开一步远离了点你:“刚才那人找你想必是陛下有事要寻,你该回去了。”
近在耳边的声音走远了:“这里也没有。”
那天下山后,你就没再见过贾诩。上山去找他,府邸却紧闭着。如果不是安插在大皇子的人传来信息,告诉你贾诩这段时日常在大皇子边,你几乎要以为他遭遇了不测。
贾诩蓦地捉住你的肩膀,一只手从你肩颈深入,手指点在口伤疤上,声音沙哑:“广陵王,你……”
“你又喝醉了。”
“阿和今天好热情。”你笑,在他脖颈亲了亲,“谁灌你酒了?我要好好奖赏他。”
那天庆功宴上,他就在怀疑你了。除了边亲近的人,也只有贾诩知晓你真实份,大皇子都不清楚,陛下又是怎么猜到的?他的态度,分明认定了你就是死在火海里的四公主,然而他并不打算揭,倒更像是要你以亡兄的份活下去……为什么?
“殿下明日就要既冠了,不该这么任。”
他开口,你才嗅到了齿间的酒气。这是你第一次闻到他上的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