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关节“咯吱”响，黑沉沉的眼瞳里翻涌着情绪。

“这几天不要再那么，好么？”用绷带一圈圈将伤口缠好，烈的药味掩盖了血腥味，周临雪认真地凝视他，白净的小脸十分严肃。

“知了。”

他别开眼，望向对方落在床单上的纤细影子。

这不是周临雪第一次为他理伤口了，她动作熟练地将药品收紧银色箱子里，并没有因为对方敷衍的语气而恼怒。

即使他口上允诺，最终依旧不会遵守诺言。

“好了，早点休息吧。”蹲下将药箱放进柜子里，她又给陆不照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多休息，才能好的快一些。”

少女的神态自若，语气里带着自然无比的关切。

漂亮的猫眼，不像其他人看他时夹杂不屑、敌意，或是莫名其妙的崇拜，而是溢满了温柔。

陆不照抿了抿，深呼也没能让腔中盘旋的一气平息下来。

“怎么了？”见他神色奇怪，一副言又止的模样，周临雪原本已经抬起的脚落回地面，屈缓缓坐在床沿。

“……太亮了。”陆不照还是不看她，只是眯了眯眼。

她依言关掉天花板上明亮的灯，“这样好些了吗？”

房间里就只剩下床的台灯散发出微芒，落在她清丽的侧脸，似乎染出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你——”

他想问，她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

可实在没有问的必要。

谁不知这个大小姐格温柔、对谁都态度亲切呢。

她为他理伤口，也只不过是因为以后还会继续使用这罢了。

“嗯？”声音似乎也随着房间亮度的下降而压低，她轻的嗓音像是冬日里炉中传来的热度，低调又柔和。

“……没有。”

“那我回去了？”周临雪望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已然指向了数字十。

陆不照没有受伤的手转为攥紧被子，可怜的棉花被他掐得变形。

察觉到男生的异常，周临雪不解地眨了眨眼，正打算站起的子没有动弹：“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没有。”

陆不照不知如何形容那种感觉。

手臂很疼，明明以前也受过更严重的伤，偏偏就是疼，还夹杂着，闹得他心烦意乱。

痛意和意沿着神经游走，汇聚在前堵。

虽然他总是冷着一张脸，但相久了，周临雪也能察觉到对方情绪的微妙变化。

“是疼吗，疼得睡不着？”

她自小就没受过什么伤，最疼的经历是与他的第一次，此刻自然无法感同受。

但男生那副烦闷的样子，就如一直闹别扭的大型犬，周临雪只能将其理解为受伤之后需要关心与陪伴。

“要不……些事情分散注意力，或者我陪你说说话？”

陆不照摇。

“唔，那我给你讲晚安故事？”周临雪弯弯眼睛，抬手替他整了整有些凌乱的刘海。

他又摇。

气氛有些凝固，陆不照其实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什么，或许真的只是想听她说话罢了。

“不照。”她好脾气地没有与他计较，轻声细语，“你不说清楚，我没办法帮你。”

“我……”他没躲开少女纤细的手，在她即将收回去时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不等周临雪反应过来，陆不照就顺着小臂的曲线握住手肘，将她整个人往自己的方向拉。

“唔——”茫然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嘴随即感受到对方十分鲁莽的啃咬，她因为怕碰着男生受伤的手臂而没有挣扎。

淡淡的香扫过鼻尖，陆不照扣紧了她的上臂，支起子后更加肆无忌惮地加深了吻。

钻入少女温的口腔里作乱，捉住她因为意外而惊惶闪躲的小纠缠，掠夺她的呼。

陆不照总算找到了发口闷气的正确途径，就连受伤的左臂都不不顾地抬起，掌着少女的后脑勺，五指轻她细幼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