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忙？”岑晚懒得懒得演戏，挑着眉看向谢逸仁，摊开来冷声说，“小谢总，需要你过问心的事儿多，但不包括这件。”

        她强忍着，没搭腔，这次听见钱缪明显的喟叹，像是可惜。

        钱缪冷不丁说。

        岑晚交易了自己的婚姻，可能包括自己的，不知要卖给谢家几年，这是一场赌局。

        ……

        谢逸仁惯会出纯良无害的表情，此时钱缪面上无波，但谢逸仁猜想作为一个男人，无论如何他都不好受，心里顿时畅快了些。

，手也慢慢松开了。岑晚不解，看了看他，又顺着他的视线往对面看，谢逸仁刚刚挂了电话，两个男人对视，平平淡淡，都从容不迫。

        瞧不瞧得起她没有关系，但是不能让别人瞧不起钱缪。

        “他一点儿都不喜欢你。”

        钱缪不再看，叹了口气，只是很浅，像呼一样，她不会发现。

        谢逸仁走过来，温和地笑笑，看了一眼岑晚，大方打招呼，“钱先生，很久不见了。”

        “再傻儿就更好了，我这样的足够能把你骗得老老实实的。”

        “真土。”

        她说的自然极了，确实把他的口吻学了十成十。钱缪开着车目视前方，愣了一下，他们昔日的情侣夫妻，现在居然心平气和地讨论岑晚和另一个男人爱与不爱的事。

        从照片上得知岑晚的前夫是酒吧老板，谢逸仁没什么惊讶的，她的前夫、她的男友是甲乙丙丁都可以。

        岑晚手掐着自己大臂内侧暗暗较劲，转移鼻腔里猛起的酸涩，可惜眼睫已经泛起气。

        钱缪在这之前至少认为谢逸仁对岑晚还是有感情的，不是惺惺相惜的战友、或是互不犯戒的同事，亦或是仅有一丝怜悯和良知，总归都是感情。

        早该停止风的游戏

        钱缪的小九停的远，他们坐上车，这是钱缪说的第一句话。

        “也是。”

        其中有这么几句——

        岑晚突然不高兴了，睁开通红的眼睛转过脸来，“我又穷又傻的，能认识你？能跟你在一块儿？！”

        刚刚那首男女对唱的情歌确实有年了，岑晚耳熟能详，她知在结尾是两人不停地重复刺耳的「爱过你」。

        ……」

        “放屁。”钱缪轻嗤，“你小姑娘呢？信这。”

        岑晚哽住，半天没想出回复，只抿着点。

        岑晚转过看向他，有些意外。

        “是吗？”岑晚不在意地哼笑，“他还说他爱上我了呢。”

        钱缪“嗯”了一声，看着他伸过来的手。自己刚牵过岑晚，现在并不很想再去握他。

        岑晚心里五味杂陈，最终选择像他往常那样插科打诨，就连嘴边眼角的弧度形状都类似。

        邪恶的心理作祟，他冲岑晚柔柔地弯，“好遗憾今天没有见到你穿订婚礼服的样子，不过还有机会。下周我的家人会来，和你父母会面，时间定下来后我联系你。”

        她以为钱缪说的第一句话应该和自己主动牵他有关，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指留着深深的一牙印，跟个戒指似的套着，当然不能让谢逸仁和这样的手握在一起。

        真够荒诞的，可却又诡异地和谐。

        “当然。”

        音响连着蓝牙，随机播放着歌单列表，两个人安静下来，歌词变得格外入耳。

        他短暂地扭看她，目光撞在一起，岑晚的眼神比刚才谢逸仁装出来的柔情似水真多了。

        爱从指中溜走

        「……

        ……

        “谢先生。”钱缪回应

        ……

        钱缪停顿了好一会儿，突然释然地笑了出来。

        只要今天不要明天

        眼睁睁地看着

        不够时间好好来爱你

        不握手又不礼貌的，人家都等好久了。他想了想，也把手伸过去，却在半被岑晚截胡，重新牵了回去。

        关于自己婚姻的每一步，她居然都是被谢逸仁通知的。

        岑晚看着他笑，也笑起来，“不信。”

        “可是你是你。”

        谢逸仁突然有些嫉妒，眼前这个男人现在已然是「一蚊都冇嘅靓仔」，却还是有人要的，不像自己。

        他确实心里不舒服，不为谢逸仁说话的内容，而是语气态度和表情。

        岑晚如是评价，伸手在中控屏幕上切成下一首，欢快的鼓点传来，她抱起手臂扭向窗外假寐。

        “……有时候我特别希望，你要是个穷姑娘就好了。”

        “那好，回吧。常联系。”谢逸仁上了后座，车辆缓缓移动时他将窗子降下来，“再见晚晚、钱先生。”

        只可惜，从刚刚谢逸仁的表现来看，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