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清一手摸着额下苍须,笑:“老朽有事来见耐德的。”他是乾坤教的使者,自然是传达命令而来。
大鬼谷奇目光凝注,赶紧大声叫:“住手,来的是总教。”他这句话,说的自然苗语,苗兵们听到教的喝声,果然依言住手。
夏子清举步跨上石阶,老苗妇阿木婆已经掀起了门帘。夏子清也不客气,举步跨入屋中。阿木婆放下门帘,一手按着腰间,当门而立。左上首一张几上,点燃着一支红烛,烛光熊熊,照得一室通明。紧靠几旁的一张木椅上,坐着正是孟耐德。她端坐不动,一双冷峻的目光,只是盯注夏子清,一言不发。
夏子清心里子然明白,她们对自己的突如其来,有着敌意。那是因为今天下午,石中英和孟双双也赶来了,石中英擅易容之术,上一回就
谷奇应了声“是”,才:“耐德落脚在街上一家杂粮行里,属下立即派一名兄弟,替总教带路。”一面以苗语朝边一名苗人吩咐:“孟发,你领总教到杂粮行去。”
夏子清颔首:“谷老弟,不用多礼,老夫有急要之事,赶着来见耐德的,耐德住在那里?”
那是因为天刚亮,开出门去,满街上全是面目熏黑,赤着上的苗兵,到都是一片听不懂的吱吱鸟语,好像天下大乱,苗人已经取代满人,统治了汉族一般。不是么?墨山铺两通,全有苗兵把守、赶集的人,只准进不准出。墨山铺山街上几家铺子,全关上排门,家家,都紧闭窗,不敢出来,谁也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所幸这些苗人,很守规矩,并不扰民,买米买菜,也用黄澄澄的金沙当银子,一连几日,倒也相安无事。
那苗人“嗯”了一声,恭敬的朝夏子清行了一礼,走在前面领路。夏子清跟着苗人背后,走了半里来路,便见一条曲折的山街,两旁有儿间破旧的瓦屋。夏子清点点,举步跨进店门,店堂里站着七八名苗装青年,看到夏子清,一齐躬为礼。
张正林忙:“耐德就在里面,使者请随属下来。”说完,侧说了声“请”,领着夏子清往里走去。
大鬼谷奇早已站起,抢了出去,躬着:“属下见过总教。”来人正是秃、酒糟鼻,腰背秃驼的小老――鬼影子夏子清,他原是九里龙孟家黎的总教,是以大鬼谷奇仍以“总教”相称。
老的右肩之上。这一掌力之猛,足以裂石开碑,等人小老又皂无准备,一掌劈落,势非把他肩骨击碎,手臂折断不可。
只听屋内传出一个冷峻的声音,说:“请他进来。”
那知半实上竟然并不如此,后来的小老手掌起落,只觉对方衣衫上,竟似有着弹力一般,劈落的掌势,不但无法击实,反而被震弹了起来。等人的小老忽然抬一笑:“朋友何用多费力气?夏某方才早就告诉过你,我在这里等的就是你老哥。”话声指出,点了后来的小老三,提起他子,如飞而去。
这天三更时分,一飞快的人影,从山径上奔行而来。这人法之快,晃如箭。墨山铺西首地名“低岭下”,是进入墨山铺的必经之路,这里把守着二十几名苗兵,带毒写,领的是教大鬼谷奇。这时,守在大石后担任了望的苗兵,刚发现山径上有一条人影,不过转眼工夫,那人影已到了他们面前。苗人们看出情形不对,口中忽哨一声,准备放箭。
墨山铺不但是几十人家的村落,也是附近几十里的唯一小集。山麓间,还有一条小小的山街,有几家铺子,卖有杂货,食品之类。最好的是算一家杂粮行,专收山货,卖的是米粮,在山街上,有两进屋字。打从几天前的一个夜晚起,墨山铺的居民,就陷入了一片恐怖之境。
夏子清方和众人颔首之际,看见从后面奔出一个人来,惊喜的:“使者几时来的?”这人一劲装,面貌清俊,正是张正林。
后进一排三问占左右两间,是杂粮行的仓库,中间一间,原是老板的起居室,如今临时成为孟耐德的落脚之所。张正林一直走到起居室门口,脚下一停,隔着帘子说:“启禀耐德,夏使者到。”
墨山铺,位于华容东面,是群山间的一个偏僻小村,但在附近几十里来说,墨山铺已经算是很像样的市集了。因为周围几十里,都是崇山峻岭,人烟稀少,就是有人家,也不过是走上四五里或是翻过一两座山岭,才有依山傍水的三两家人家。
张正林回:“使者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