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着警察去东山村抓人，让我在家里陪你。”林昭早就饿得前贴后背，把筷子分给她，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你的脸还疼吗？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拍拍脯：“咱们俩昨天晚上同生死共患难，谁都没有撇下谁，也算建立起过命的交情了，你再客气，就是不认我这个战友！”

        郑佩英生完林昭，本来是打算再要个女儿的，无奈出了点儿病，怎么努力都怀不上，时间久了，只能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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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青楠沉默片刻，不肯多说：“偶尔。”

        庄青楠点点，把枕摆正，毯叠得整整齐齐，洗干净脸，梳好发，来到餐厅。

        “我妈夸你补习得好，这是给你的奖励，为什么不要？”林昭和她相了一个多月，多多少少摸出点儿她的脾气，兼施，还打起同情牌，“再说，你知我已经多久没进城了吗？好不容易有这么一次公费旅游的机会，让我沾沾你的光，好好放松一天不行吗？”

脸颊，睫一颤，打算睁眼。

        这双鞋还是去年夏天的时候，表姐给她的，她个子长得快，脚也跟着长，脚指甲在里面得生疼。

        林昭生怕惹她不高兴，换了个话题：“等摩托车找回来，我带你去城里玩一天吧？我妈说，让我陪你买双运动鞋，费用她报销。”

        庄青楠从没睡过懒觉，看到窗外明晃晃的太阳，心里吃了一惊。

        庄青楠觉得脸上的疼痛渐渐离自己远去，着空调送来的凉风，陷在凉席和毯子围成的舒适港湾里，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庄青楠摸摸已经消许多的脸，摇摇：“不疼了，我没事。”

        她越看庄青楠越喜欢――还是闺女好，又漂亮，又懂事，又聪明，不像林昭，就知气人。

        “你睡你的。”郑佩英慈爱地摸了摸她枯燥的发，“就算睡不着，休息休息也好。”

        庄青楠伸手接过，不舍得咀嚼，垫在下一点一点化开，感受着郁香甜的味。

        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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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友什么的，总觉得有种非同寻常的亲密。

        她见桌上摆满早点，对面却只坐着林昭，问：“叔叔阿姨呢？”

        这话带着开玩笑的意思，然而，说出口之后，林昭莫名其妙脸红起来。

        庄青楠犹豫很久，终于轻轻点了点。

        林昭风卷残云一样吃了个十成饱，小心翼翼地问：“……庄青楠，你爸经常打你吗？”

        她坐起，看清房间里的陈设，想起自己住在林昭家，这才慢慢放松下来。

        林昭隔着防盗窗探探脑，见庄青楠已经睡醒，眼睛一亮，叫：“庄青楠，你睡好了吗？快出来吃饭！”

        ――――――――

        庄青楠低看着快要开胶的塑胶凉鞋，窘迫地蜷紧脚趾。

        “哎呀，举手之劳，不用这么客气。”林昭大大咧咧地挥挥手，掰开一板片，“你喜欢直接吃，还是放粥里？”

        “不用……我不需要……”庄青楠的语气变得有些迟疑。

        她顿了顿，圆圆的眼睛看着林昭，郑重地说：“林昭，昨晚的事，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