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在女儿面前晃了晃:“你不是想上高中吗?只要你好好听爸的话,爸给你出学费和生活费,全力支持你上学!”
林昭点点,表示理解,见她选了颗橙子味的糖,自己也跟着拿了颗一模一样的:“你们高中就在我们学校隔,到时候你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过去找我,我在三班,跟门卫一说,门卫就知。”
庄青楠正在走神,林昭放大的俊脸出现在面前。
最令她烦恼的,则是直到现在还没着落的学费。
庄青楠觉得他说话十分不着调,铁公鸡的行为更透着十二分的蹊跷,皱眉说:“不太合适吧?他都那么大了,应该不需要别人伴,就算真的需要,也可以找林海他们几个,我去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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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摊开手,手心托着十几颗花花绿绿的水果糖,示意她先挑:“庄青楠,我妈说月底放两天假,等你开学,要是还有时间,每周末继续给我补课,补课费另算,你觉得行不行?”
庄青楠如饥似渴地收着知识,得知庄保荣等人终于在林鸿文的促下加快工期,三五天内就能把猪圈盖好,悄悄松了口气。
庄青楠虽然不认为自己有向林昭求助的情况,还是礼貌地答应下来。
她怔怔地看着庄保荣,细白的手指蜷紧又松开,反复数次,终于把篮子接了过来。
她越来越喜欢去林昭家补课。
现在,最令她期待的就是高一开学。
猪圈完工的前一天,郑佩英带着林鸿文回娘家走亲戚,把林昭留下来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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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什么吵?吵什么吵?你们出去打听打听,我庄老五是欠钱不还的人吗?”庄保荣见林广泉夫妻俩都有些不高兴,女儿又木呆呆地站在门口,脸上挂不住,拍着膛和债主们保证,“再给我两天时间,就两天,我一定连本带利把钱还上!”
庄青楠给林昭补完课,回到舅舅家,迎面撞上几个向庄保荣债的债主。
上面。
他连哄带吓地把债主请出去,不知往哪里晃了一圈,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莫名的亢奋,手里提着一篮子土鸡。
庄保荣没多少耐心,声气地吼了一句:“现在翅膀了,我说话不用了是吧?”
这两句话正中庄青楠的死。
原来,庄保荣到了铜山镇,非但不改好赌的本,反而仗着手里有几个钱,越赌越大,又欠了一屁烂账。
庄青楠心里自然乐意,却没把话说死:“这个你们得跟我爸商量,我不了主。”
那是一个帮助她短暂逃离现实的世外桃源,是避风港,是理想乡,郑佩英甚至允许她在林昭卷子的时候温习功课,还帮她借来高一的学习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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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楠,今天阿昭爸妈不在家是吧?他自己一个人害不害怕?要不你过去给他个伴吧。”他拽起女儿,连换衣服的时间都不给,推她出门,“顺便把这篮鸡捎给他,就说我和你妈感谢他把乐乐救出来,这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
他说完这句,见庄青楠脸色发白,肩膀却不合地拧着,转了个念,又说:“那你把鸡送过去,再陪他说说话,看会儿电视,十点左右回来,这样总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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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保荣一直牢牢拿着郑佩英给的补课费,在她面前装傻,她鼓起勇气提了两次,都被他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