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庄青楠不大赞同，她苦口婆心地劝：“青楠，北京不比咱们这儿，那边有钱人多，穿得不好，容易被人看不起。大学也不像高中，跟个小社会没什么两样，该打扮得打扮，对了，我再给你买套化妆品，抽空教你化妆。”

        庄青楠通过安检门，回看了一眼，发现林昭仍然站在原地。

，和你留在同一个城市，你觉得行不行？”

        她乘坐电梯到了二楼，越过透明的玻璃往下看，他还是没走。

        庄青楠子再清冷，也被郑佩英的无微不至感动，鼻子一酸，走上前抱住她。

        她抓紧时间给林昭补了一个多月的课，眼看报到日期将至，开始收拾行李。

        庄青楠沉默片刻，在郑佩英和林鸿文充满期待的注视下，望着林昭竖得尖尖的耳朵，模棱两可地回：“都可以啊，你想报哪所大学，就报哪所大学。”

        她大概再也不会回来。

        “先带秋冬穿的，过年不是还要回来嘛？”郑佩英把新的被褥抱进来，翻了翻衣柜，还觉得不够，“得再添两件大衣，还有衣、羽绒服，都该换新的。”

        庄青楠把行李箱接过去，笑着赶他走：“阿昭，别算了，早点回家吧，记得帮我寄快递。”

        郑佩英收拾的行李太多，她实在拿不了，就把没那么急用的留下，嘱咐林昭稍后快递过去。

        她怔怔地看了他一会儿，抬望向远。

        日落月升，层层叠叠的山峦被夜晚染成深浅不一的墨色。

        旅行结束，庄青楠顺利拿到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山的深，藏着给了她许多痛苦，也给了她许多藉的铜山镇。

        临行这天，林昭依依不舍地把庄青楠送到火车站，抓着行李箱不肯撒手，问：“你保证会给我打电话吗？”

        无论如何，她用尽所有力气，终于离开这里。

        “阿姨，您和叔叔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也忘不掉。”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带出哭腔，“等我以后有能力，一定竭尽所能报答您。”

        郑佩英慈爱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开玩笑：“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不觉得生分吗？咱们一家人还说两家话？”

        她对这个地方怀有无比复杂的感情，憎恶又留恋，避之唯恐不及，又终携带烙印。

        林昭把这当成积极的回应，瞬间打满鸡血，拍拍脯：“好！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我保证。”庄青楠的耳朵快被他唠叨得生出茧子，好脾气地伸手和他拉钩，“给你留的那些卷子，你也要按时完成，有不会的就拍照发给我，我抽空给你讲。”

        庄青楠心里有愧，没敢接话茬，眼泪，用别的话题岔了过去。

        庄青楠把记满账目的日记本放进行李箱夹层，整理着郑佩英这两年给她添置的衣服，发现一个箱子本装不下。

        “你十一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还没分离，林昭已经开始掰着手指计算日子，“那下次见面就是过年，还有五个多月，总共是一百三十……不对，一百四十二天……”

        高高大大的少年像只呆鹅一样高高昂着脖子，杵在进站口，时不时眼睛，也不知是进了沙子，还是在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