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成绩

        旅行的时光过得极快，行程结束的倒数第二天，恰巧是出高考成绩的日子。

        徐听寒不知dao这日子是不是徐妈妈事先算过的，总之非常可疑。她甚至觉得能听到徐妈妈的心声：你就这样亲眼看看，我让你来决定。

        这一天他们住在海边的酒店。

        因为查成绩这件大事，导游把行程空出来，给大家自由活动的时间。

        “要不要去海边等？”旅行团里有人提议。

        “海边全都是通宵的小店，有很多人，不用担心不安全――大不了把导游姐姐也一起叫上，凌晨十二点查完成绩，通宵一起玩，五点看完日出，回酒店补觉睡一天。”

        都是刚刚成年的男孩女孩，提议又大胆，又浪漫。

        徐听寒从未通宵过。上一次熬到很晚，还是那次……那次跟程紫学zuo“坏事”，满脑子对虞响的肖想，荒谬又可笑得弄得自己不舒服了一整天。

        ……想起来有点脸红，一晃已经过去了大半年。

        她勉强压住那些念tou，看了看虞响的态度。万一他这次失利了，当着她的面查成绩，会不会感到……

        “这是什么表情？”虞响抿住chun角，轻轻按住她的肩膀，“别担心，我不会在你面前哭出来。”

        “……”

        哭出来……也不是不可能。徐听寒记得就在前几天晚上，他被她惹得太严重的时候，眼眶也变得红了起来。

        “徐听寒，我没有那么胆怯。”他dao，“去吧，你看起来很想去……晚上海风可能会冷，我准备mao毯。”

        徐听寒在他回房间那东西的时候，也稍微准备了一下。她没准备别的，准备了大量纸巾放在背包里……给虞响ca眼泪用。

        其他的东西都不急着用，实在没办法可以现场购买。

        虞响对此一无所知。

        走出酒店，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除了旅行团的孩子们之外，还有很多年轻人与他们同行，走同一条路。虽然是深夜，但是并不孤单。

        导游一直对这些满脑子想法却只在成年边缘的小孩们非常小心，像个幼儿园老师一样挨个看，叫他们跟上，千万不要掉队。

        她依次查看过每一个人，看到虞响和徐听寒照例“捆绑”在一起，很“慈祥”地笑了笑，转向其他人。

        “……她笑得是不是有点怪。”徐听寒小声嘀咕。

        虞响只笑不说话。

        他觉得导游可能看出来了，他们并不是兄妹，是情侣。但是她没有戳穿。

        等到了沙滩旁边的沿海公路，一排坠满红绿灯的liu动小吃车占据了海岸线。大量沙滩椅被撑开摆好，闪烁的小灯泡把沙滩分成一格一格，像细碎的星星降临在地面。

        喧闹快乐的人生在海滩上回dang，有人在临时搭建的小舞台上，拿着麦克风唱歌，隐约的海浪声从前方无尽的黑暗chu1传来。

        海的尽tou没有亮着灯的暗，只有更加宽阔的海。

        “……我什么也看不到。”海面漆黑，尽tou没有一盏灯，与黑丝绒一般的夜幕连成一片，可能在涌动，但没有人知晓。

        在这样的辽阔里，熙熙攘攘的热闹人群和明亮的灯都变得渺小，她第一次感到这样强烈的寂寥，情不自禁地深呼xi，仿佛下一刻，就要rong化进无边的夜色里。

        虞响拉了一下她的手，温nuan的chu2感叫她回tou，看到点点灯光里映着的少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