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生脸颊通红，急了会儿才缓下来，低眼不敢看他，抬手蹭了蹭角沾，小声驳：“……忘生都喜欢。”

        李忘生感觉到他的摸，却也没有推拒，只抿了抿，答应：“好。”

        今日本就特殊，李忘生又正感动着，自然不愿拒绝他，轻轻点：“师兄想去哪里玩？”

合脚？”

        李忘生将剑翻转，便见背面同样的位置，刻的果真是“虚”字，一时怔然。

        李忘生却不同，只言自己的佩剑还是称手最重要，若真提什么要求，那便剑细长些但要坚，最好是蓝色或白色，也能与纯阳袍相合。

        李忘生抿点，正要弯腰，靴子就被谢云接了过去，蹲在前，亲自为他脱去脚上的鞋，换上新靴，扶他起。

        话音刚落，就见眼前人松了口气，笑问：“穿着可舒服？”

        谢云紧张：“可还合脚？”

        谢云这才似安了心，眼角眉梢溢出似水柔情，眸光缱绻，笑得如三月春风般明媚迷人：“如此便好。总算拆完了，快过来给师兄抱抱。”

        第四个盒子并不大，却是花纹最致的，散着清雅檀香。李忘生将盒子打开，就见盒内绒布上摆着一个剑穗，清透的双层透蓝玉环坠在中间，隐约能瞧见浅金光。

        只见谢云斜斜一挑眉，面上带着深意又问：“晚上不回来了，可好？”

        谢云为了在他生辰这日送上这剑，定是很早就开始筹划了……

        谢云抓抓脑袋，满脸期待：“那你可喜欢？”

        这第三份礼物，却是更加用心，乃是一把宝剑。剑鞘雕细琢，镶嵌星点白玉，镀有浅金祥纹，手细腻温。

        谢云抬手抚上他脸庞，柔声：“师弟，十七岁生辰快乐。”

        他今日问了太多次喜不喜欢，李忘生这回不似之前神色淡然，双目炯炯地：“喜欢，很喜欢。”

        好一会儿，屋内暧昧水声才渐渐停歇，谢云了嘴角，意犹未尽地托着师弟脖颈：“看来这个最得师弟心意。”

        李忘生便似满意了，又回到案边，开始拆第三个盒子。

        “说起来我都忘了，还有第四个呢。”谢云突地恍然，把最后一个盒子递给他，“快，看看是什么。”

        “走两步？”谢云牵着他的手。

        今日天气甚好，白云团簇，鹤唳悠长。

        一把剑从绘制到铸造，再到最后雕刻打磨成品，短则月余，若要到如此细，加上一眼便知此乃上等材料所铸，更是不知要花去铸剑师多长的时间，凝聚了多少心血。

        好将这小小忘生拆吃入腹，一都不剩。

        谢云紧紧抓着师弟的手，步伐轻快，恨不得下一瞬就现长安，订好客房――

        谢云的手却渐渐下去，似有若无地上他的肉：“长安夜市，去吗？”

        李忘生捧起那漂亮物件，终于忍不住问：“师兄，你到底费了多少心思，才为我准备了这么多礼物……”

        谢云一时气紧，哽了许久才又开口：“没什么。晚上你便知了。”

        却见李忘生无辜：“忘生怎么了……”

        李忘生被他有意无意的碰撩得心微动，虽心里惦念着明日早课怕又要落下了，却还是乖顺地点点。

        谢云伸手圈住了他的腰，仰问：“今日可愿与我下山玩耍？”

        第四个礼物，李忘生便一时没空去拆，孤零零地被晾在一边。

        ――这便是想与他在外边过夜的意思了。

        华山山脉高耸入云，下山的石阶蜿蜒不绝。

        说罢，两人隔着书案交颈亲吻，不知谁将鱼纹砚台撞落到地上，砰的一声惊响，也无暇理会。

        眼下将剑出，正是如他当年所描述般，剑纤长有三尺还多，通雪白微透，泛着晶莹清光，唯剑柄刻着极细的云纹路，一路缓缓动至剑格上，裹着正中篆的“玉”字。

        李忘生耳尖红红地，跟着他绕屋踱了一圈，只觉脚下柔温，走起路来也是十分服帖，抬眸对上师兄视线：“多谢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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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忘生点点，一双杏眼水水：“正正好好，劳师兄费心了。”

        李忘生小心细致地将剑穗放回去，重新盖好，这才起走到他面前，双手抵上宽厚肩膀。

        他心中动容，抬望去，正撞上谢云温柔凝视的一双眼，两相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谢云呼一紧，泛灰的眸子嗔带怨，“李忘生，你可真是――”

        谢云见他这幅神态，只茫然了一瞬便了悟，将人搂近，垂首在那淡红的颊面落下一吻。

        昔日他们一同松下练剑时，曾闲聊过自己将来想要什么样的佩剑。谢云不他想，只说当然要绝世神兵，须是最好的铸剑师用最好的玄晶打造，才能得上将来最强的他。

        李忘生又一点，眸光闪烁，期期艾艾地望着他，也不说话，似等着什么接下来应该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