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生满脸不解，还是失笑地合，“好……我发誓，与师兄同年同月同日死。”

        谢云却剑眉微蹙，又想起燕麟曾说过的那些话，一时沉默。

        李忘生脸上便带了些羞涩，眨眨眼：“风儿剑法检查得如何？他平日很是努力，师兄也不要太过严厉……”

        李忘生怔怔地：“……知了……”

        两厢静了片刻，李忘生率先柔声：“只是随口闲聊，师兄无须在意。”

        谢云就垂首与他鼻尖相碰：“实在想你，便回来了。”

        “师父！”他惊呼一声，却又看到谢云蓝白衣领竟染满鲜血，霎时心神俱裂地奔过去，“师兄…师兄这是怎么了？”

        谢云紧紧盯着他，似在细细思索这话，片刻后突然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愣愣：“……我知了。”

        一日，三日，七日，一旬……近一月。

        “？”李忘生迷茫地眨眼。

        夜色渐，李忘生不愿落下功课，披着件单衣在灯下抄经。

        就被谢云狠狠咬上嘴，啃了半晌，又口气恶狠狠：“李忘生，你发誓，要跟谢云同年同月同日死。”

        谢云往上蠕动几下去亲他：“什么都听师兄的。莫非孩子是师兄去生？你自己的主意呢？”

        李忘生轻轻抚弄师兄长发：“忘生听师兄的。”

        直至午宴席毕，谢云都一副所有所思的样子，直到回山。

        李忘生笑盈盈地抬眸看他：“师兄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他如此迁就，谢云就更是心中怅痛，两只手臂撑起子，认真地望着师弟：“别的都无关紧要，你才是最重要的，知吗？”

        本来寿命就……他暗自愁闷。这样一来，岂不更是……

        李忘生脸上仍挂着淡淡笑意，默不作声地任人将自己压在榻上。

        李忘生的语气便带上些忐忑：“师兄难……不曾想过，有一个自己的孩儿么？”

抬眼就瞅见儿子两只小胖手捧着李忘生的脸，一双眼圆溜溜地瞅着人家直乐，不由奇：“这小子竟喜欢忘生兄弟，有趣。”

        李忘生搁了笔起去迎，也不师兄上寒气，先抱在了一。

        谢云同师弟相时向来乖张，李忘生只当他如往常一般在撒，柔声安抚：“好好，我不懂。师兄既然不在意此事，往后忘生不提就是。”

        “那是自然。”谢云微一挑眉，干脆将人打横一抱，往床榻走去，“毕竟是我的徒儿。”

        谢云却转坐上椅子，将他搂进怀里，笑：“放心，他练的很不错。”

        “好……”李忘生茫然应。

        李忘生握上他的手：“他倒是与师兄极像，于剑法上十分有天赋。”

        谢云伸手去戳戳孩子小胖脸，惹得小孩儿偏上他指尖，好笑：“师弟一向招人喜欢，连小孩也不放过。”

        他抬看去，就见李忘生言又止，便停了手上动作，微微一叹：“你们今日所聊，我间或听到了几句。”

        谢云嘴上：“我上凉。”手臂倒是自然而然地圈上他腰。

        吕纯阳低叹一声：“执念太深，便易生心魔。你师兄有事隐瞒，想必你早有察觉。”

        谢云一听，心里更是难言的苦闷，嘀咕：“你哪里懂。”

        谢云闭关参悟了。

        但苦闷归苦闷，他四遍访名医，虽然并无多大收获，可几乎所有医者都建议他，这事尽可能避免被当事人知晓，毕竟人之寿数，不说尚好，一说才是真的种下颗恐惧的种子。若不是碍于这点，他早就带着师弟一同游历求医了……不像现下，师弟每月一次的情热期，他必须回山帮师弟度过才行，远一些的医者只能通过书信往来求助。

        抄了几篇，外殿门吱呀一声，便是谢云去检查洛风剑法回来了。

        李忘生上前接过师兄，见他仍昏迷不醒，印堂发黑眉紧蹙，似经受百般折磨般，紧闭的双眼轻微转动，梦魇般不时抽动，一时心痛难当，眼眶泛红：“自从他调查温王一事归来后，总是神色凝重。但他不愿主动提起，忘生也便不曾贸然去问，直到现在，仍

        李忘生被他捧着脸狠亲几下还不解气，又被一口咬住颊肉愤，无奈地混：“忘生、忘生自然是愿意的。”

        说罢扭去看，就见李忘生双目柔和地望着怀中婴孩，不由一愣，随即安顿：“好了，你们也快吃些东西吧。”苏夫人这才乐呵呵地接过孩子，转回去吃饭了。

        “师弟，”谢云忽然满面红光，慨然宣布，“从明日开始，我要闭关。”

        谢云却俯下来，脑袋埋进他怀里，闷闷：“地坤生育艰难，许多人生育后折损，极难调养回原本状态。”

        李忘生去寻他，正遇上将人驮出的吕纯阳。

        谢云正轻笑着解他腰带，忽然听李忘生轻声：“师兄，你……”

        “不过今天嘛，”谢云又低下来，啄吻他纤长脖颈，“还是要先个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