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哀伤地：“一梦醒来，我怕真的……真的会成真，琢磨了一整天，后来就唔――”

        他的嘴里还留着清泉水的清新香甜，谢云一把将他扯进怀里，细细吻着口腔的每一，极尽连缠绵。

        一吻毕，李忘生在他前急，发上传来谢云低沉的嗓音：“你真的，愿意跟着我吗？”

        李忘生用力点，声音如水击石、清亮悦耳：“真的。”

        谢云又：“不后悔吗？不怕吗？”

        李忘生更用力地点，笃定：“此生此世，永不后悔，永不退缩。”

        “风儿也是！”

        一声清脆童音惊得两人倏然分开。

        谢云有些咬牙切齿地：“你这小儿，次次选得好时机。”

        洛风却喜笑颜开地朝他扑来，一张小脸洋溢着幸福：“风儿也要跟着师父和师叔！”

        李忘生站起，同手同脚地去一旁拿水，嘴里结巴：“风、风儿先喝点水，你师父手臂还有伤，仔、仔细碰到。”

        洛风乖巧应：“风儿知啦！”

        说罢又扭问谢云：“师父可以也抱抱风儿吗？”

        谢云把他搂进怀里，按在自己上，没好气地：“自己不会过来吗，问什么问。”

        洛风委屈：“师父光对师叔好，对风儿却这么凶，师父偏心。”

        李忘生本坐在了谢云旁边，这下递水的手也僵在半空中了，面上沾上一层薄粉，羞愧地偏过了。

        谢云从他手里结果水，边喂洛风喝边：“他是我的侣，你是我的徒弟，能一样吗？我老了还得指望他帮我洗衣服搓澡。”

        但洛风是不知“侣”的意思的，抓了抓脑袋，边咕嘟咕嘟地喝水，边抽空问：“为什么是师叔帮师父洗呀？师祖不是说，我们要尊老爱幼吗？师叔比师父小呢。”

        谢云正待解释自己是夫师叔是……转念一想，眼里释出些笑意，扭盯着李忘生发红的耳尖：“你师叔自己说的，师父叫他什么，他便什么。想必某人应该不会反悔吧？”

        说着轻轻了李忘生一肘子，如愿换来那人嗔带怨却又如水多情的一瞥：“……自然不会。”

        谢云心腔鼓噪着，恨不得将洛风丢至一旁，先抱着师弟好好亲一顿，用尽全理智克制下来，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这一叹气，却又吓到了李忘生，直以为他又想到了不好的事，急忙凑过来，趁洛风被灌水的间隙啄了他脸颊一口，烧红了脸安抚：“真的不会。”

        谢云深深一口气，又缓缓呼出，告诫自己：孩子还在，孩子还在。

        李忘生见他眼角眉梢又挂上笑意，这才舒了口气，扬起笑脸来：“师兄，你也喝点水吧。”

        谢云望着他春风和煦的笑点，一时痴想，即便又是一场骗局，他也认了。

        与其被权势利用，倒不如输给心爱之人，这样也好过记忆里仅剩冰凉的夜雨，和荒芜的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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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因为李忘生出发前寄出的信，这一路除了最初李重福的府兵和后两拨江湖人士的追杀，竟顺顺畅畅地就到了华山山脉。

        谢云拦住李忘生要跟师父断绝关系的信，掌下用力，洁白的纸已成碎屑。他撇嘴：“即便你当了掌门，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李忘生无奈：“师兄莫要说这些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