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有微光亮起的时候,小太监陈昌轻手轻脚走进院子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低声dao:“都督,时辰快到了。”
屋内之人端坐于桌前,油灯早已熄灭,昏暗的室内安静得连他的呼xi声都听不见,过了半晌,傅长卿才从椅子上站起来,打开门面无表情地dao:“备水沐浴。”
陈昌见他仍穿着昨日那套衣衫,暗dao厂公莫不是又一夜没睡,但他不敢多言,忙应着跑去唤人备水。
傅长卿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取出套干净的衣袍,一个深蓝色的荷包被夹带着掉落出来,他微微一顿,俯下shen拾起荷包,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拂过上tou空无一物的缎面。他犹记得自己跟她讨要荷包的情景,小女人脸上lou出几分纠结的神色,好像他提出的是什么让人为难的要求,过了几日她便将这个荷包送给了他,针脚歪歪扭扭,上面更是半点花样也无。
虽然对于她的针线活为何会如此差劲表示不解,但傅长卿还是将荷包仔细收了起来,说起来两人在一起一直都是他在送她东西,她唯一给过他的就是这个荷包。
傅长卿看着荷包有些出神,直到陈昌在门外提醒他热水备好了,他nie了nie手里的荷包,最终没有放回柜子,而是sai进衣袍中捧着走了出去。
他用最快的速度沐浴完毕,将衣袍穿好,最后把那个荷包揣进怀里,这才感觉空落落的心好像踏实了一点,男人脸上lou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打开门dao:“去乾清gong。”
赵恒一脸阴郁地站在殿内,几名gong女正为他穿dai今日的装束,后颈传来的隐隐酸痛提醒着他昨晚发生的事情,他虽然喝得多了些,但并不代表他对发生的事一无所觉!
这不是tou一回了,傅长卿从来就没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过,屡次对他动手不说还老是在他与母后之间横插一脚,若不是知dao他是个太监,他几乎都要以为他与母后有私情了!
赵恒眸中闪过一丝怨恨,伸手将旁边的gong女推开,压着怒气dao:“行了,去看看母后来了没。”
然而没多久后不经意瞥见傅长卿看夏如嫣眼神的赵恒,才隐隐有了种惊悚的猜想,傅长卿的眼神让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他绝对不会看错!
xiong中掀起惊涛骇浪的赵恒来不及多想就进入了封后大典的liu程,夏如嫣远远地看着他,心里期盼今日之后他能将心思多放到李明珠shen上。
不远chu1站着的傅长卿注意力则完全在夏如嫣shen上,她看起来似乎睡得很好,容光焕发,气色红run,jiao俏的脸dan上铺着柔和的晨光,依旧美得动人心魄。
她就站在那里,在昨日赵恒失态之后她也没有对他liulou出半点嫌恶,她依旧是用温和的目光注视着他,目不斜视,看也不看旁边的自己一眼。
傅长卿抿紧嘴chun,眸光变得愈发的幽暗不明。
封后大典冗长繁琐,待所有礼成,夏如嫣只觉得屁gu都要坐疼了,赵恒与李明珠前往长乐殿之后她忙上了步辇回到慈宁殿,第一件事就是脱掉外袍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