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生气了,你有我这么朗的板我就不你,你只要来来去去都不会着凉生病我就随你风里来雨里去。
这是韩艺第一次从小朋友口中听到,类似炫耀自得的话。不免又得意又得瑟,觉得小朋友会心疼自己,胜利简直就在眼前了啊。
韩艺忍不住抖了一下手。
邵桦是双手托在信封两侧,神情几乎虔诚,如仪式一般交到了韩艺手上。
五六十张照片,韩艺觉得没有比这更全的自己的大学生活录了。从团活动到生日聚餐,到自己的个人照。
在韩艺苦涩不堪的心情中,信封被打开,照片洋洋洒洒落下。
赴约前一晚,韩艺把自己毕业之后那几件新置办的衣服不断排列组合比较,结果第二日气温突降,韩艺不得不裹了件大衣便出了门。邵桦约的地方在学校出来需要坐五站公交车站的地方,衡量起来倒是离韩艺的出租房更近一些。
这就是我喜欢的人。
韩艺对着小餐厅闪亮的玻璃墙拉出了一个堪称绝色的笑容,然后用外强中干的喜悦表情迎向了独自坐着的小朋友。
不知谁说过,人生的遗憾不过肩而过,求而不得,罢不能。韩艺终于认可了。
了当不太好,需要铺垫铺垫才够心意,但是怠工那是绝对不成的。
韩艺连口热茶还没喝上,冬日干燥的空气中嘴发干有点轻微的起,韩艺了上,然后同样用双手接过那个信封,然后听见小朋友在他对面很镇定很郑重地说――
谁知,说不定小朋友喜欢的那人不喜欢他,学弟不是告诉过自己确定小朋友现在单嘛。韩艺就怀着这样称得上恶毒的祷告度过了这一周的最后一个工作日。
韩艺到的时候,邵桦已经在了,年轻的男孩子坐在靠窗的位置,早晨的阳光透过玻璃铺在上,因为脸上凝重严肃的表情反而有点肃穆的稳重。
那一晚韩艺极尽伤春悲秋之能事,小朋友在心尖尖的分量仿佛更重于泰山了。当早晨的阳光照进卧室,韩艺恢复了一点状态,虚弱的乐观又卷土重来。
韩艺总是乐观的时候多,他一直考虑的问题是,什么时候能追到邵桦,他其实压没怎么想过,要是追不到怎么办。
韩艺若无其事地环顾了一圈,然后在邵桦对面坐了下来。继续一派轻松地问,小朋友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当韩艺心情好得一塌糊涂,好得差点就要把临门一脚完成就只待抱得猛男归的时候,猛男先出手了。
过分膨胀的自信到底是哪来的呢?韩艺埋在枕里面闷闷地自,没有新鲜空气的肺觉得一阵阵的憋闷的难受,相比刚才那个短信带来的信息,却又显得生理上的不畅简直无足轻重。
小朋友发短信给韩艺,说,韩学长,这周末有空吗,我给你介绍认识认识我喜欢的人。
轰的一声,韩艺觉得自己的世界塌了一半,另外一半却是将死未死的一点侥幸。
韩艺终于信了,世上不是只有学弟那样的笨,有一种人,可以把暗恋得密不透风,哪怕那个被暗恋的人本,也毫不知情。
把爱情想得太轻松的韩艺,在被判了死缓的这一刻,才知原来对那个人的执念已经这么深切这么尖锐。
邵桦给他倒了一杯茶,然后从边的背包里面抽出一个信封,远观厚的一沓,在韩艺好奇又不安的眼神中,邵桦把信封递给了韩艺,那个动作简直不能说“递”了。
韩艺哑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