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扛得住婚，扛得住生。

        他如果另娶还好，如果他转来胁迫张新月结婚呢？

        有太多的未知，归结底，他是害怕被抛弃的。

        眼下没有更好的方式去缓和，他只能去顺从，抗争的结果可能就是他被踢出局。

        *

        张新月并非是第一天认识林阳嘉了，从他提出留在H市开始，她多少能猜测出他的意图。

        秦深更能看穿他的意图，私下里早就告诉了她――

        “回S市是想离你们更近些，我份特殊，给不了你长久的陪伴。林爱你，陪着你，哪怕我是你们婚姻外的第三者，只要我们是相爱的，我愿意永远这样。”

        张新月当时哭得很凶，秦深通过电话有些无措：“你不要哭，你每次哭，我的心都会很乱。”

        她抬手把发拨到耳后，对林阳嘉说：“我会偏袒秦深是他一直在以放弃的方式来靠近我，他放弃了正常交女朋友，愿意让你公开我。他放弃了将来和我结婚的机会，他说将来婚礼上他可能很难说出祝福的话，”

        “林阳嘉，我每次听到这些，心都要碎了。”

        林阳嘉疼裂，听着心爱的人说这些，真的嫉妒的要死了。

        偏偏秦深又那么的情深，如果换个稍微对她不好的人，他或许还有底气去拆散他们。

        现在秦深的态度已经摆明，他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在乎，只要和她在一起。

        如果他是秦深，他未必能到如此。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嫉妒，嫉妒只会加快他失去的速度。

        他抚着额，了太阳，声音有些缥缈：“我都知。”

        我都知你很爱他，爱的深沉，哪怕没有份。

        可张新月你又懂不懂，爱本来就是自私的，我也是自私的。

        我想和你在一起，又有什么错呢。

        *

        冷战和好后，林阳嘉病得厉害。

        病恹恹的样子惹得张新月心疼死了，连夜买了票去了林阳嘉的学校。

        见到林阳嘉是在内科住院，他烧成肺炎了，被舍友送到医院的迷迷糊糊地喊着她的名字。

        这是她在医院碰到他舍友时听他们调侃的，有些夸张，也感到愧疚。

        林的爱是自私的，秦的爱是无私的。

        不哪种爱，他们其实都只是想跟她在一起罢了。

        格使然，她无法拿秦深的标准去约束林阳嘉。

        林阳嘉的爱并非拿不出手，四年来，他心疼她，都是他风雨无阻地来找她。

        她喜欢的，他都记得。

        她不喜欢的，他也都记得。

        他的爱不像秦深那般深沉，都是肉眼可见的。

        他会分享他在学校的所有事情，会因为上了击课激动而给她打电话分享喜悦，也会因为训练太累要休息而提前告知她，也会听她的话去考最讨厌的四六级――

        *

        林阳嘉正躺在病床上输，看着张新月的脸，他的心情翻涌，偏偏还在装清高：“你不是说考研很忙？”

        “那我走？”张新月作势要走。

        林阳嘉急忙起，输的手在回血，她心疼地按压住留置针：“都回血了，我去找护士。”

        他侧抱住她，没扎针的手撩起她的长发勾到耳后，凝着她白皙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