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玻璃窗外，李忘生挂了电话，迎面对上谢云。

        他还没跟祁进提起之前偶遇的事，而且非常清楚虽然自己嘴上说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实际上祁进完全明白他有多死心塌地地还在爱着谢云。

        谢云冷笑一声，站起来，拿起桌上的糕，居高临下地睨视着他：“我怎么对他的，想必你也清楚。这些年他一直没放下我，真好。”

        祁进按下话，看着他天降救星似的猛地起，抓着手机就往外走：“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你们先聊。”

        祁进面色如雪地僵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满脸惊骇地望着他。

        都那样疯狂用眼神阻止了，没想到他还是把人给叫过来了。

        “有机会再聊。”谢云云淡风轻地转离开，“祁师弟，下次见。”

        谢云晃了晃脚尖：“前几天碰见于睿师妹跟她老公，聊了会儿。”

        五年协议的事，谢云只对几个人说过，他出国后很少跟国内的好友闲聊，整日忙得飞起，渐渐就跟很多人疏远了起来，这种事就更不会提及了。

        见他半晌不说话，祁进看了眼几近哀切地望着自己的李忘生，微微叹了口气：“看来你急的。那下次有机会再……”

        谢云本来有些得逞的脸色，在看到他屏幕上大喇喇的“乔总”二字时，瞬间变得冰冷。

        “――包养那种不健康的感情，不过停留在肉关系而已，喜不喜欢，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勾着角，吐出的话却尖锐又无情，饱着报复的恶意，“你可以劝劝他，放轻松，总好过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对、吧？”

        李忘生这个没用的走了，祁进就不再客气，直说：“谢师兄别嫌我多事。这些年忘生一直没放下你，不你到底是怎么看待他的，我只想说，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希望你能……给他个机会。”

        祁进双目猝然圆睁，失声：“你……”

        话还没说完，谢云就抬脚朝他们走过来，把打包好的小糕放在桌上，人也一屁坐到椅子上。

        “……等等，”祁进忙站起来，“――等等！你知不知――”

        “……”

        祁进勉强控制着自己没有冲出去，直到李忘生重新进门入座，他才勉力咽下那不甘，问：“你们说什么了？”

        李忘生要疯了。

他妈分了这么久，这时候开始疯狂偶遇？！

        因此，他几乎是有些阴森地笑起来：“不走了，这次回国，就安心待在长安了。”

        谢云的嗓音还是一如既往地磁，说话时却少了曾经的亲近。他靠在椅背上，望着祁进：“好久不见，祁师弟。”

        “谢师兄消息这么灵通？”祁进有些吃惊，要知他对于工作上的事向来低调，连朋友圈都不怎么发。

        这句话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但总之一旁低垂眼摆弄手机的李忘生明显地震了一下。

        他话说到一半，李忘生的手机就振起来。

        祁进寒暄：“谢师兄这次回来还走吗？还是说，只是小住段时间？”

        有病吧，真有毒。神经病！

        “我？给他机会？”谢云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字句中压抑着冒着火星的愤怒，“祁师弟，我看你是忘了。我只是……――纯粹的，金主呢。”

        “长安真小。”这下祁进就知是谁说的了，“说起小师妹，人家孩子都两岁了。谢师兄还是一个人吗？没在国外谈个……”

        他跟出门的谢云迎面遇上，对面森冷漠然的表情现在还让他止不住地发

        可谢云已经大步迈出店门，店员举着托盘过来，对祁进：“进哥，您的餐。”

        看到他受到惊吓一般的反应，谢云心里就升起快意，特意提高了些音量，继续：“听说你现在已经是祁经理了，恭喜。”

        李忘生了口果汁，有些难过地盯着桌面。

        “因为……”他笑得满脸轻蔑，“我也一直没忘记，他是怎么对待我的。”

        他嘴巴动了动，不知说了什么，表情就染上难掩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