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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听闻他的话脸色霎时僵,盯着柳年的目光几将她戳出两个窟窿。
圣旨赐下后皇帝给了半月准备,今日便是入的时间,往后她便会被困在这深之中,是生是死皆由不得自己。
“请跟婢来。”李淳颔首在前面引路,柳年缓步跟在他后。
京中谁人不知此举本质就是冲喜,倘若只是纳一女子入倒也罢了,但许以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凤位却让万众哗然,只觉皇帝到底是病糊涂了,御史大夫日日在朝堂劝太子让皇帝收回成命,弹劾的奏折更是雪花般飞上御案,却都石沉大海。
宽大的龙床上一层轻薄的纱幔将床内的景象遮掩,只模糊能看出些许轮廓,越是接近那子药味便越厚。
李淳弯腰立在轿旁轻声提醒。
压抑沉郁的气氛弥漫整座大殿,李淳走到床榻边低声:“陛下,柳太傅的嫡女柳大姑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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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年低声谢,在婢的搀扶下走出轿,一抬便见着巍峨庄肃的养心殿,回廊下立着冷肃森严的禁军,大殿外的玉石阶梯上伫立着一鹅黄装的影。
里一时风声鹤唳,没有人再敢提及此事,对于柳家女入为后一事纷纷闭了嘴,多数人感叹柳家好运,少数人则惋惜摇。
女子容貌艳,云鬓高耸,通贵气高华,瞧着不过三十如许,肌肤却保养的极好,面色红,如今红着眼眶的模样更是惹人怜惜。
堂堂一国之母,至尊至贵的皇后凤位,便就这么草率的放到了她屁下。
柳年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正是圣旨入柳府之时,大局已定,她便只能遵从。
为此,还有两位肱骨老臣死谏,而亡以血告诫君主此举万万不可。
等两人走到那装女子后时,鹅黄斗篷翻飞,女子转过,泫然泣的神情见到李淳后顿时出几分喜色,“李公公,快快向陛下通报,本有要事求见陛下!”
言罢不待淑妃再多说,弯腰一礼:“婢还得带柳大姑娘觐见,晚了恐让陛下不悦,便先行一步了。”
李淳赶忙推拒,惶恐:“娘娘使不得,陛下如今抱恙,早已吩咐非传召不得面圣的口谕,您就是给婢十个脑袋,婢也是不敢抗旨不尊的!”
床榻两端各伫立一名女,垂首安静的仿佛木人泥塑。
李淳向她行了一礼,态度是挑不出错的恭谨,“回淑妃娘娘,婢奉旨迎柳大姑娘入侍疾。”
鼻端充斥着郁呛人的药味,还混着一莫名的臭味,柳年忍不住微微蹙眉,暗暗掐了掐掌心,是平复了表情低紧跟在李淳后向着内殿走去。
她扯了扯嘴角,收回视线看向李淳,放了语气:“李公公,您自幼便跟着陛下,陛下向来信重您,本当真有要事求见陛下,还请公公为本向陛下通禀一声,事成本定然重谢!”
他说完偏对柳年抬了抬下巴,旋即小心的绕开脸色铁青的淑妃带着柳年快步进入养心殿。
说话间,她从自己腕子上摘下一个水光通透的红玉镯子入李淳手中。
但皇帝已经癫狂,为了活着他已经再没有半点贤明君主的模样,那两位老臣的尸更是被无情的用草席一裹扔出了门,就连其家族都受到牵连被降罪。
“柳大姑娘,养心殿到了。”
偌大殿内密不透风,煌煌烛火将幽暗的殿内照的更显几分阴森。
她注意到李淳后的柳年,神情微滞,收敛了几分情绪,迟疑:“这位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