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向来一团和气的脸此刻也是沉了下来，只这三言两语他就清楚了事情经过。

        两个太监也没想到会被人撞见，此偏僻向来甚少有人，今日心血来逗弄这傻子，结果倒霉的被发现了。

        言罢对着柳年伸手：“柳大姑娘且将公主交给婢吧，陛下正找您呢。”

        养心殿内依旧是郁到令人呼不畅的药味儿，被地龙的热气一蒸更是叫人闷气短，这种环境下别说是病人了，就是个健康的人天天呆着也得生病。

        李淳点点，看着两人呵呵一笑，不带半分感情的：“你们两个自去慎刑司领罚吧！”

        “李大人，羞辱殴打皇室宗亲，该当何罪？”柳年没再看他们，转而冷声询问李淳。

大半，此刻正紧紧贴在上，在外的肌肤没有一块好地方，青紫交加新旧伤层层叠叠。

        不过瞧着这姑娘不像是里的人，只怕是哪家迷路的贵女，忽悠一番了事算了。

        “稚子无辜，一个几岁的孩童而已，她究竟犯了多大的错需得你们这般狠辣惩治？！”柳年怒意发。

        老皇帝大多时间都是昏睡着的，偶尔醒了也清醒不了多少时日，如今竟然还能闹着要见她，莫不是真的转好不成？

        “主子。”香玉走近，给她递了杯茶低声：“小公主子亏空的厉害，上伤的也多，婢本想给公主换衣裳药，公主却死活都不肯，婢实在没办法了。”

        说着他俩便咚咚咚磕起来，那胆小害怕的样子好似她在咄咄人似得。

        说这话他眼睛就闭上了，拽着她的手也渐渐松开，柳年跪坐在脚踏上又等了小半个时辰，确定老皇帝是真的睡着了后才着酸麻的站起悄然退出内殿。

        柳年假笑，不贴得死啊。

        “柳大姑娘？柳大姑娘！哎哟，您怎么跑这来了！”李淳的声音由远及近，一路小跑着来到几人前，着急的大冬天额上都见了汗。

        两人对视一眼赶忙：“姑娘有所不知，九公主殿下向来顽劣，方才公主的玩掉进了湖里，竟是不不顾的便要往湖里冲，婢们担忧公主安危死活拽着不让，哪知公主竟像是发了疯般，婢们也是太着急这才一时口不择言，还请姑娘见谅！”

        好在老皇帝叫她来好像就是单纯想见她，让她陪着睡。

        “劳烦李大人带路先回章殿，我换衣裳便去见陛下。”柳年将怀中的人交给他。

        “还是你贴。”老皇帝咳了一阵着气用呕哑难听的声音说。

        “上的衣裳也没脱吗？”柳年蹙眉。

        柳年深口气，平复心中的怒意，淡淡：“那就麻烦李大人按律置吧。”

        “以下犯上，藐视律法，还口出狂言，侮辱皇室血脉，死罪难逃！”他眼底闪过一抹阴沉，平静。

        待两人回了章殿，柳年匆匆换好衣裳又拜托李淳寻一名大夫来后这才匆匆赶往养心殿。

        柳年抱起怀中瘦小的躯，即便她是女子，亦是没感到有多吃力甚至硌手，可想这孩子究竟有多瘦。

        她看向李淳颔首示意，旋即目光落在两个太监上，目光微冷，“你们二人当我是傻子不成，口不择言到侮辱谩骂皇室血脉不成？”

        小童躺在她怀里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发也乱糟糟的一分被水打黏在颊边，另一分稻草似得卷成一团，整张脸瘦的感觉还没她巴掌大，气若游丝的好像下一秒便要不行了。

        两个太监在见到李淳的时候就已经脸色惨白了，之前还以为柳年只是普通的贵女，如今看来份只怕相当尊贵。

        “卿卿……”老皇帝见了她便立抓住她的手，猛烈咳嗽也不撒开。

        快步赶回章殿，李淳请的太医已经来过了，开了些伤药和滋补的药方便离开了。

        柳年忍着不适给他顺着口，“太医交代陛下得静心休养，可切莫伤神动。”

        香玉摇摇，她倒是想，奈何她一靠近小公主就咬，简直像个小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