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年走近，见她低着角却止不住上扬，轻笑一声，抬手拂去她眼尾的水珠，在她抬看来时顺势摸了摸额，入手微凉，不像是发热的样子。

        “我试试水温，这么紧张作甚。”柳年已经半掌没入水中，指尖划动几下，微微蹙眉，“水已经温了，赶紧起来，病才刚好几天别又着了凉。”

        柳年抽回手不在意的甩了甩，眼尾余光瞥见她脖颈有东西，下意识探手摸去，“这是什么？”

        她刚穿过隔断内外的珠帘瞿嬷嬷便自觉退出了大殿，殿内一时只剩她和屏风后沉入浴桶中的朱悯慈。

        柳年松了口气，正打算收回手，又想起瞿嬷嬷说的话，没什么犹豫的直接将手探入铺满花的水面。

        随着阿慈一年年长大，瞿嬷嬷似乎在有意控制两人相的时间，甚至多次当着她的面训斥阿慈不许僭越，表现的像个护犊子的老母亲。

        不等她话说完，殿内响起一纤柔的声音，“是母后来了吗？瞿嬷嬷，快请母后进殿。”

        柳年环视一周，果然发现没有一个女太监伺候。

        朱悯慈松了口气，慢慢松开攥着她的手，抿了抿垂眸：“是。”

        轻柔的声音似乎更哑了些，带着丝丝缕缕的不易察觉的引诱蛊惑。

        柳年注意到她声音都因为慌乱而有一瞬间变调，听起来像个少年似得。

        柳年收回发散的思绪，在瞿嬷嬷的引路下进入内殿。

        柳年抬步绕过宽大的屏风，眼前再无遮掩，朱悯慈背对她坐在浴桶之中，黑鸦鸦的长发沾染些许，黏在侧过来的半张致面庞上，白玉般的肌肤泛着粉，被溅上了点滴晶莹水珠，就连纤长密的睫上都不可避免，悬挂着一滴摇摇坠的水珠，好似美人垂泪。

        “母后！”朱悯慈脸色微变，哗啦水响中有些惊慌的骤然攥住她手腕阻止她的动作。

        伴随着水声响动，山水屏风后模糊的影微晃，偏出半张侧脸，“母后怎的站在那里不进来？”

        考虑着她一手拉阿慈到八岁，一生未婚未育，只怕早已将阿慈当了她自己的孩子，见到阿慈与旁人亲近，心有酸涩因而出言阻止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许是她思考的时间太长，殿内朱悯慈抬高了嗓音疑惑的唤。

        “母后，儿臣好看吗？”眼波转，氤氲着水雾的狭长眼眸羞带怯的睨来。

        不过十四岁，确实还在变声期，得让她好好保护嗓子了，不然以后变成天使面孔魔鬼嗓音怎么办。

        她抬脚往前，朱悯慈却是像被她夸害羞了，迅速转回将子又往水中沉了沉，直到仅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

        柳年看了眼瞿嬷嬷，见她脸色有些难看，心中有些不解却也想不明白。

        ps：今天就更四千了，猫猫捋一捋人设和主线明天开始多更

        “嗯，看来的确是没发热。”

        柳年回神，眨眨眼笑：“阿慈是这天下好看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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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

        “母后？”又是一声轻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