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年在齐琴的比试结束后就直接抬手将人卷走回了烟波谷,落地寒潭边,她掏出一瓶丹药递给齐琴,“寒潭与你修炼亦有益,服了药好生恢复伤势。”
齐琴嘴微动,最终也只是沉默着略一颔首,绕开他离开。
这次四进二打的格外激烈,齐琴的几乎是用尽了手段才赢了对方,即便如此也受了不轻的伤,但好在都是点到为止,并未伤及本,只需服用疗伤丹药再好生休养两天便没事了。
他拄着剑单膝跪在地上,面如金纸,角淌着血,向来干净整洁的青衫破碎无比,乌发披散着是少有的狼狈模样,漆黑眼眸死死盯着她离去的背影。
更何况……他心中也隐秘的,不想与任何人共享师尊。
那眼神几经变换,最终化作一团郁到极致的暗色,隐隐带着几分讥讽。
她怀中抱着齐琴直接飞离开,一眼都没落向旁边同样负重伤的柳豫。
齐琴咳嗽几声,白着脸恭敬接过丹药服下开始打坐恢复。
柳年也偷偷下注了,下了一万下品灵石赌柳豫赢。
最终比试这日,偌大广场可以说是人山人海,内门外门的弟子们全都扎堆来看热闹,都想知这传闻中的内门第一人究竟花落谁家,更有开盘下注的希望借此发一笔横财。
但很可惜,这小子啥都跟她讲,所以,比试结果早就注定了。
而另一位晋级的是柳豫,柳年并不感到意外。
冰击玉石,幽幽叹息,“真羡慕哥哥,不何时运气都这么好。”
柳年猛地一下站起来,没有丝毫犹豫的直接闪闯进结界一把将满鲜血陷入昏迷的齐琴抱起,对愕然看来的张老颔首冷声:“齐琴认输,本尊将人先带走了。”
他心底的不甘他都明白,可他却无法改变。
他知自己这位弟弟从最开始便想拜入师尊名下,可造化弄人,他拼尽全力赢了,得到的却是被放弃。
柳年目光落在擂台上对峙的两人上,子虽是不同,但眉眼间确实有些相像的。
恍神间,擂台传来一声巨响,柳年收起思绪向下看去,正瞧见齐琴被狠狠击飞出擂台,背撞在保护结界上摔倒在地,了两圈后没了动静。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柳年再度回到高台之上。
这些年来齐琴格变得要更内敛了,对她一向恭敬有礼,从来未有丝毫逾越的举动,与小时候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柳豫的变化就有些大了。
这两次观看比试长老们也并非一言不发,每个选手的表现他们都会进行点评和分析,柳豫便是他们交口称赞的对象,因为这次大比,他深刻的展示了什么叫从容不迫,君子有仪。
“是!”齐琴低应。
“!”
等到寒潭表面波纹逐渐平静,他从怀中摸出丹药小瓶子,脸上忍不住出开心的笑容,珍惜的将瓶子回怀中后才又继续疗伤。
让那个人看清楚,当初放弃他是多愚蠢的选择!
两人都是温文有礼实力出众的少年英杰,一个白衣翩翩端方持重,一个青衫广袖清冷如仙,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好看,不止女弟子倾慕,就连有些男弟子都忍不住称赞。
柳年形一晃变回蛇,沉入潭底修炼之前想了想对他:“三日后的比试,尽力而为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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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咳出一口鲜血,柳豫摇晃着子缓缓站起,强撑着一口气接受宗主的赏赐后终于压不住内的伤势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宗内女弟子们要更疯狂些,喜欢柳豫的和喜欢齐琴的分为两派各据一边使劲手段助威。
只有这点实力吗?
她犹自记得他被天阳子带走时大声喊的那两句话,语气里满是不甘,那时他眼中的野心昭然若揭毫不掩饰,像未经驯化的狼崽子,龇着獠牙展自己的实力。
每一场比试都很赢得很漂亮,哪怕是四进二对手强劲表现的也格外亮眼,这次比试他亦是受了伤,苍白着脸以剑拄地稳住摇摇坠的形,青衫上血迹斑斑,那脆弱又的模样惹得不少女弟子脸颊绯红心疼不已。
还真是造化弄人。
不是她长他人志气,而是实力这东西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她瞧的清楚,齐琴走到第二名是极限了,除非他有什么奇遇。
十年不见,竟也成了这般进退有度,清冷疏离的君子模样。
柳豫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面上仍旧是那副浅笑的模样,拢在袖中的手却已经攥紧。
那就等着被我狠狠踩在脚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