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吗?
崔行策也:“宝嫦姐姐明明自难保,还想着带上我们,我们感激她还来不及,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给她添麻烦?”
腔里这颗永远从容不迫地动着的心,也会因担忧和羞愧而加快速度吗?
江宝嫦在距离崔府不到一里地的地方遇到崔乐山和崔行策父子。
她收紧缰绳,对众人:“舅母、阿筠,你们先上车;二嫂、云生,麻烦你们护送她们出城;刘护院,你带五个人跟我进!”
江宝嫦对崔行策点点,朝着崔乐山的方向了个手势。
不止崔行策没想到,江宝嫦也没想到。
一绿衣的少女眼睛亮亮地望着她,充满希冀地问:“宝嫦姐姐,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对吗?”
他们穿着官服,似是正打算上朝,却被反贼拦在半路上。
崔乐山面朝皇,看到内冒出烟,跪在地上,老泪纵横:“我的陛下,我的殿下啊!微臣无能,保不住大弘的江山社稷,只能随你们而去……”
江宝嫦的脸色忽白忽红,终于下定决心。
崔行策明白了她的意思,并起手指,趁父亲不备,击向他的后颈。
“行策弟弟,快跟我们走!”江宝嫦见崔行策不像舅舅一样迂腐,暗暗松了口气,连声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们跟我绕一趟路,我得去接我舅舅!”
她一向以利益为先,愿意带上他们,愿意分出人手去寻哑婆婆,已属破例,怎么可能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崔妙颜?
他是读书人,不通武事,没能将崔乐山打晕,眼看对方就要回,额角冒出汗水,连忙补了一记。
何氏一把抱住江宝嫦,嚎啕大哭:“听说皇已经被那起子挨千刀的贼人占领了,这事是真的吗?我的颜儿……我的颜儿还在里面,颜儿怎么办?”
孟筠觉得何氏有些强人所难,想帮江宝嫦解围,却被孟夫人拉住。
江宝嫦的脑海中忽然闪过几个场景――
可是……
她悔不当初,喃喃:“颜儿,都是母亲不好,母亲不该把你送进里,害了你的命……母亲对不住你,母亲对不住你……”
崔行策把崔乐山背进车,坐在车辕上,着气:“宝嫦姐姐,父亲昨晚就让我们收拾好金银细,说是万一有变,你会来接我们,可我怎么都没想到局势会恶化得这么快!”
她跪在地上哀求江宝嫦:“宝嫦,舅母知你最有本事,你想办法救救颜儿吧!你和她亲如姐妹,不能见死不救啊!”
江宝嫦低看着何氏哭红的双眼,心口像被一只利爪攫住,透不过气。
崔行舟倒有些长进,犹犹豫豫地劝:“母亲,里全是贼人,姐姐只怕凶多吉少……宝嫦妹妹又没有三六臂,这个时候进,不是送死吗?”
说话间,她们赶到崔府门口。
何氏绝望地松开江宝嫦,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她不应该动摇的。
崔行策握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长刀,以一己之力和两个手持棍棒的反贼僵持,被季云生救下之后,扭看见江宝嫦,眼睛一亮。
她真的把她们当成朋友吗?
她和崔妙颜、端阳公主在嘉福寺并肩御敌;出嫁前的最后一个生辰,端阳公主到她的床上,献宝似的拿出崔妙颜亲手雕刻的玉牌;进告御状时,被她蒙在鼓里的崔妙颜担心得昏了过去,端阳公主则毫不犹豫地了她的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