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宝嫦看着一大一小两个黑点消失在视线中,笑容变得苦涩。
林开诚又吐出一口鲜血,靠在陆恒怀里,带着满腔的眷恋和遗憾,痛苦地停止了呼。
“那你还不快去?”江宝嫦鼓励地冲季云生点了点,“我也不放心二嫂,有你跟着,多少能踏实些。”
“宝嫦妹妹!”程苑叫住江宝嫦,言又止,“我……我……”
程苑神情一松,抱了抱江宝嫦,:“宝嫦妹妹,你多保重,若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只找云生商量。”
江宝嫦咬咬牙,转走向相反的方向。
“不妨事,三殿下打算带着文武百官南迁,我已说好了跟他一起走,短时间内不会有命之虞。”江宝嫦爽快放行,“你见到子隐,替我转告他,我在越州等他。”
林开诚的铠甲被弹片撕裂,前赫然出现一个血,像断线的风筝一样从上摔落,倒在距离陆恒不远的地上。
江宝嫦笑问:“你也想跟着二嫂去边关,对不对?”
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完颜烈不知从何又调来十辆炮车,朝着城门发动猛烈进攻。
程苑朝着辽东星夜疾驰的同时,死守边关的陆恒已经战至绝境。
季云生眼睛一亮,一边匆匆忙忙地往山坡底下跑,一边回大嚷:“多谢四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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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生的俊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诚实地点:“对。”
陆恒迫不得已,带领边防兵出城迎敌,以血肉之躯组成人墙,挡住密集的炮火和冰冷的刀光。
林开诚呕出一口鲜血,吃力地握住他的手,哑声:“子隐师弟……你是……主将……不能后退……别、别我……”
她的手臂酸得抬不起来,双脚被地上的小石块硌得疼痛难忍,好几次都差点儿绊倒。
可她一次都没有回。
程苑点:“是,不过……在这个节骨眼抛下宝嫦妹妹,我良心不安,见到子隐师弟,也不好跟他交代……”
虽说程苑和江宝嫦都是他的嫂嫂,可在他心里,总有个远近亲疏。
江宝嫦目送程苑骑而去,转看向茂密的松林,:“云生,别躲了,出来吧。”
“二师兄!”陆恒目眦裂,下扶起林开诚,耳朵被炮声震得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清楚,眼前全是刺目的血色,“二师兄!二师兄!你不要死!你不能死!我背你回去!”
她真羡慕她们的纯粹和率直,羡慕她们可以为了在乎的人说走就走,千里驰援。
昨日程苑只允诺护送她出城,并没有提及以后的事,她便有所察觉。
她也担心陆恒,可需要她照顾的人何止一个两个?哪里有一点任的余地?
季云生鬼鬼祟祟地探出脑袋,不好意思地:“四嫂,我……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我只是……只是不放心阿苑姐姐。”
丢了就丢了吧,我去瞧瞧受伤的人。”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血肉横飞,尸横遍野。
他的目光移向虚空,像是看到了程苑的脸,眼球往外凸起,呼变得急促:“告诉阿苑……我对不起她……不要伤心……如果有机缘,找个比我更好的男人,再生个孩子,一定要富贵无忧,长命百岁……”
江宝嫦望着程苑布满血丝的眼睛,明白过来,主动:“二嫂担心二师兄的安危,想去边关找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