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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脉象都没探清楚,就一阵风似的逃出来,紧赶着洗手净脸,对魏怀安:“禀殿下,婉嫔娘娘得的确实是瘟疫,陆夫人的法极对――快将门窗尽数钉上,只留一个小口,每日派人往里面送药送饭,能不能熬过去,全看婉嫔娘娘的命数了。”
除此之外,她还给崔妙颜留了一包迷药、一百两现银和五千两银票,等大军走远,她和清平或许可以设法逃走。
“殿下,您站得远一些,不要过来。”江宝嫦以白布蒙住口鼻,一边命护院们把窗钉死,一边促丫鬟们熬药,目光凝肃异常,“我姐姐突染恶疾,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她边的清平公公也不幸中招,我瞧着……竟像是瘟疫,请您派一位太医过来,为她们诊治一二。”
这也是向来守规矩的清平忽然逾矩的原因――他要跟她一样染上“瘟疫”,留在这个荒凉破败的死城。
“才不想再换主子了。”清平担心这种程度的接不足以令他顺利感染疫病,又见她冷得厉害,挣扎许久,解开腰带,脱得只剩中衣,钻进被子里,把柔弱的躯搂进怀中。
余下的路,便看她们两个的造化了。
回答崔妙颜的,是握得更紧的手。
“不,不,主子花容月貌,比才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还美。”清平被她的眼泪搅昏了,竟然拉起被子盖住两人的脑袋,在陡然暗下来的光线中,一点点去她咸涩的泪水。
江宝嫦骑经过凤阳城门时,细心地使崔行策在城门外贴上告示,言明此地出现瘟疫。
双之间并不存在的位泛起强烈的痛感。
她也只能帮崔妙颜走到这里。
翌日一早,魏怀安便被江宝嫦边的丫鬟请到崔妙颜的住。
何氏再想不到女儿如此多灾多难,隔着门窗又哭又叫,在崔妙颜虚弱的劝说和崔行舟、崔行策兄弟的阻拦下,勉强登上车,哭得昏死过去。
魏怀安明白瘟疫一旦传播开来不堪设想,只好将崔妙颜主仆留在此,拨了几个禁卫军保护她们,带领人提前奔赴庐州。
“我还不知,江姑娘竟然通岐黄之术。”魏怀安难掩诧异,远远地往里面看了一眼,见崔妙颜闭目躺在床上,脸上全是红疹,那个年轻太监虽然还能走动,白净的脸上也出了不少红点子,已经信了五六分,“倘若真的是瘟疫就糟了,江姑娘也避一避吧。”
“主子别怕,才是阉人,不会对主子什么。”他一手抚摸着凌乱的青丝,另一手轻轻按在崔妙颜的小腹上,脸上出孩子一样的欢喜和期待,“主子的孩子,就是才的小主子,能看到小主子平安降生,是才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样的话,就算金莲军有心进城烧杀抢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命够不够。
那太医一听是瘟疫,早吓得魂飞魄散,又不敢违抗魏怀安的命令,只能跟江宝嫦一样蒙住口鼻,在手上缠了两圈白布,战战兢兢地来到床前。
江宝嫦依言走到门边,担心地不住往崔妙颜的方向看,等太医急匆匆赶来,立刻将主仆二人的症状描述了一遍,:“我只懂一些,没有见过瘟疫,心里也拿不准,请太医上前仔细瞧瞧。”
假乱真。
清平浑僵,既觉得她是故意的,又认为自己不,一时心乱如麻。
他在这种甜蜜的折磨下收紧双臂,把高高在上的玉人捧进怀里,放纵自己沉沦在虚假的幸福中。
“清平……我是不是很丑?”崔妙颜和他脸儿贴着脸儿,口贴着口,四肢交缠在一起,比以往的任何时刻都要亲密,眼泪却得更凶了。
崔妙颜闭着眼睛泪,像小兽似的在清平的脸上蹭了蹭,的过俊秀白皙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