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知她是魏怀安跟前的红人，不敢怠慢，连忙答应一声，转翻找药箱。

        匣子的接口封着厚厚一层蜡油，晃动两下，内传来纸张摩的“沙沙”声。

        他揭开手边的盖子，确定淡黄色的里空无一物，原样放回去，纵一跃，踩在缸盖上探查下一口油缸。

        这时，他听到那排柜子后面传来脚步声。

        闻言，淳于越吃了一惊。

        库房比他想象中的小了些。

        江宝嫦被一轿抬回住，将魏怀安亲手所绘的观音像交由白芷收好，屏退众人，只留下淳于越，问：“阿越，事情进行得顺利吗？”

        如无意外，江宝嫦要找的信件，就在这个匣子里。

        淳于越从襟内摸出一个铁夹子，按下机簧，把夹子拉长到原来的三倍，轻轻巧巧地夹起木匣。

        江宝嫦趁机把淳于越拉到边，拿起帕子帮他拭颈间的汗水，又过去一盒香膏，掩饰他上的汗味。

        “大概是比那些信件更重要的人。”江宝嫦思索片刻，得出结论，“比如……三皇子的替。”

地上铺满白色的粉末，似乎是面粉，靠门的墙边放着几口釉陶大缸，上面盖着圆形的木盖，对面摆列着一排檀木柜子，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他走到江宝嫦后，将她拦腰抱起，望着一张又惊又喜的玉脸，调笑：“月儿，你既有这样的心愿，何必求佛祖？直接求我，不是更容易实现吗？”

        他从小瓷盒里剜出一团黄豆大小的膏，还没抹到肤上，浑已经热辣辣地烧起来。

        淳于越担心留下脚印，因此不敢深入。

        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灯油深，沉着一个木匣。

        淳于越把匣子放回原位，抹掉夹子上的油渍，慢慢往外退。

        半个时辰后，魏怀安好不容易从德妃抽，心神不宁地回到佛堂，看到江宝嫦虔诚地跪在蒲团上，正对着慈眉善目的金佛许愿。

        江宝嫦的绣鞋上还残留着不少香灰，一双双脚印从座椅牵连到蒲团旁边，无声地证明着她的恭顺与安分。

        淳于越把自己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禀报了一遍，困惑地：“不知藏在柜子后面的是什么人。”

        他一直找到最后一口大缸，才发现可疑之物――

        “我又不是别人。”魏怀安愉悦地笑出声，瞥了“淳于锦”一眼，见她和以往一样畏畏缩缩地站在角落，彻底放下心来。

        他不敢耽搁，按下心中的疑虑，锁住房门，堆好柴火，迅速前往佛殿，和江宝嫦会合。

        “殿下，您怎么偷听我说话？”江宝嫦羞红了脸，却没有挣扎，“愿望被别人听见，就不灵了……”

        江宝嫦正在应付太医，抬眼看见大汗淋漓的淳于越从佛像后面闪出来，反应极快地对太医：“我实在疼得厉害，请大人先找一瓶消止痛的药油，给我涂一下吧。”

        淳于越隔着帕子捂住脖颈，只觉心如雷，耳畔轰隆作响。

        魏怀安心里一，暗笑自己的多疑。

        她声：“信女愿一生茹素，日夜诵经，只求殿下不离不弃，恩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