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宝嫦摇了摇，取来药箱，给陆恒理伤口，低声：“阿策，你先回去吧，局面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金莲军只怕还要反扑，你带着舅舅他们紧闭门，尽量不要外出。”

        “你放心，我已经提前分出一分兵力，让他们保护舅舅一家的安全。”陆恒扬声唤亲兵护送崔行策回去，表现得随和又亲切，“阿策，你回去休息几日，想想以后打算走哪条路，是到外地历练，还是进六当差。等咱们回到汴京，我再找你说话。”

        至少，比魏怀安有诚意多了。

        陆恒假装看不出崔行策的心思，大度地：“什么殿下？还跟以前一样，叫姐夫。”

为连理？

        崔行策心念电转，寻思着既然已经撕破脸，干脆破罐破摔。

        江宝嫦也跟着打了个盹儿。

        他梗着脖子：“这句‘姐夫’，我不敢乱叫。敢问殿下，你登基之后，打算给我姐姐一个什么位置？打算纳多少位嫔妃，认多少个小舅子？”

        江宝嫦既庆幸崔行策打断了这场亲热，又觉得他的话说得太重了些，红着脸缓和二人的关系，：“阿策，确实是你误会了，还不快跟殿下歉？”

        江宝嫦捧着陆恒的脸，摸到一层扎手的胡茬，心口微微发，：“好。”

        熏笼的盖子被他揭开，里面除了香料，还有几颗正在燃烧的圆形物事，火光明明灭灭，烈的香气向四周飘散。

        两个人久违地坐在一起吃了顿家常便饭。

        她睁开眼睛时，看到陆恒坐在床，对着熏笼出神。

        “……姐姐，”他转看向江宝嫦，不放心地问，“你真的没事吗？”

        在她的再三劝阻之下，他勉强按捺火，靠在香的颈窝上睡了过去。

        想留住江宝嫦，皇后的位置还不够，他要扶植她的弟弟和亲信，培养属于她自己的势力，和她建立千丝万缕的联系，用沉甸甸的情分和信任锁住她的心。

        被崔行策这一打岔，他冷静了不少，不再急躁地把她往床上按，而是摩挲着柔韧的腰，哑声：“宝嫦，为了这次突袭，我连着熬了好几天，这会儿又饿又困。你先给我弄点儿吃的垫垫，再陪我睡一个时辰，行吗？”

        陆恒等江宝嫦为他包扎好伤口，抬手搂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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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恒被崔行策气笑，瞥了眼江宝嫦，咬紧牙关，强行把扭曲的笑容拗得柔和了几分，：“行策弟弟消消气，我看你是误会了，我没欺负你姐姐。我们久别重逢，在说悄悄话呢，她脸上的血，是我不小心蹭上去的。”

        闻言，江宝嫦怔怔地望着陆恒，明明不敢相信，又不得不承认，他给出的条件实在诱人。

        他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放手，更担心江宝嫦在深里被那些出高贵的妃子们联手对付，受尽委屈，郁郁不乐。

        经历这么多风风雨雨，陆恒行事逐渐老辣起来。

        “阿策，快住口！”江宝嫦脸色一变，厉声呵斥，“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如今怎么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了？”

        陆恒潦草地冲了个澡，换上干净的亵，光着膀子躺到床上，抱着江宝嫦又亲又摸。

        崔行策得了这句准话，既意外，又失落。

        “无妨。”陆恒索借这个机会，向江宝嫦表明态度，“你姐姐是我的元，等我当了天子，她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成亲之前，我向她保证过，绝不纳妾，也不要通房，一辈子只守着她一个，这个承诺至今依然作数。”

        被她随手放在妆奁上的佛珠不见了。

        崔行策紧皱着眉，看了陆恒半晌，挫败地答应了一声，拱手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