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如今成了一国之君，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不能单凭自己的喜恶大肆杀戮，引人非议。

        说书先生们最喜欢这样香艳的传言，添油加醋，编成故事，又上唱词儿，在酒楼和茶楼从早说到晚，没两日便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陆恒望着被禁卫军们扭送到面前的小舅子，见他白净的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着气，梗着脖颈，官袍的前襟上破了个大口子，不由心力交瘁，痛裂。

        听到陆恒的话，他的态度变得比刚才还激动，叫：“启禀陛下，微臣没有心仪的姑娘，微臣在建功立业之前，不打算成亲！”

        “何兄，这种话可不能瞎说，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最先开口的那个人紧张地制止他，“你有证据吗？”

        众人纷纷应和，哀叹自己壮志难酬，怀才不遇。

        依着他的脾气，      本该冲到墙外，把那些搬口弄的酸儒揍得哭爹喊娘，砍掉他们的脑袋当球踢。

        “我手里没有，但我和崔行策交好的时候，去过他的书房，他把皇后娘娘所赠的松烟墨珍而重之地放在一个小匣子里，时不时拿出来把玩，一直舍不得用。”何姓官员说得有鼻子有眼，由不得人不信，“而且，我听说他在临安的时候，频繁出入皇后娘娘的住，当着很多人的面和她举止亲昵，搂搂抱抱……”

        然而，不知怎么的，江宝嫦和崔行策有染的谣言还是在汴京传播开来。

        陆恒使人把崔行策押到殿后。

        那个姓何的官员，说的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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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恒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黑，忍不住猜疑起来――

        陆恒盯着飘忽的烛光沉默了一会儿，对牧原下令：“把他们几个秘密关押起来，问一问有没有幕后主使之人。”

饰的鄙夷，“你们也太小看他了，他仗着自己生得好，早在皇后娘娘出嫁前，便和她搅合在一起，后来又跟着讨好三皇子，姐弟二人共侍一夫，把三皇子哄得神魂颠倒，如今……哼……不知圣上是不是也上了他的当……”

        他不愿把这件事闹大，不愿这些难听的话传到外面，引起风言风语，最终进入江宝嫦的耳朵，勾出许多不愉快的回忆，惹她难过。

        他竭力克制着内心的焦躁，理完刻不容缓的政务，连灌了两杯冷茶，方才慢慢踱至崔行策面前，沉声：“阿策，我知你冤枉，也知你姐姐冤枉。我仔细想了想，如果想尽快平息这场言，有一个好办法――”

        陆恒彻底没了困意，冷着脸把卷宗收起来，握紧腰间的龙渊宝剑，手背因用力而暴起青。

        只有这样，方能一解心之恨。

        又有一个陌生的声音：“如此水杨花，不知检点，哪里是皇后，分明是祸国殃民的妖姬……圣上信妖妃臣，反将咱们这些饱读圣贤书的才学之士撇到一边，这是天要亡我大弘啊！”

        崔行策沉不住气，连着掀了五个说书先生的摊子，砸了他们的三弦琴，又在上朝的路上被同僚激怒，把对方按倒在丹墀上，抡起拳，揍了个鼻青脸。

        牧原按照陆恒的命令，把那几个文官全都抓进慎刑司，交由淳于越审问。

        崔行策跪在陆恒脚下，双手双脚还被麻绳捆着，脖颈被禁卫军压着，抬不起。

        “你有没有心仪的姑娘？我尽快为你赐婚，带着你姐姐亲自参加你们的婚礼，到时候，谣言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