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宝嫦一击不中，立刻脱掉绣鞋，像一条不留手的鱼儿似的下床，抬脚往外跑。

        “可你不该让淳于越跪在你的脚边，不该握他的手，更不该在我打算杀掉他的时候，挡在我面前！你凭什么冷落我？凭什么防备我？凭什么跟我作对？”

        衣料上的兰花弯折了枝叶，丝绦断裂，金质的小铃铛激烈碰撞，发出寒冰破碎的声响。

        江宝嫦忍无可忍，扬起右手，扇了陆恒一巴掌，颤声问：“陆恒，你疯够了没有？”

        滔天的恨意将他完全吞噬。

        江宝嫦被陆恒摸得浑燥热，急于逃离他的掌控，念一转，假装屈服，垂着细白的颈项，由着他轻薄。

        可这一巴掌，竟然扇出陆恒的眼泪，令他变得更加失控，更加焦躁。

        他想听她的真心话，可是，对于她而言，防备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已经成为本能，那些既不动听也不光彩的话，怎么说得出口？

        淋漓的血溅在江宝嫦的发间、眉心、脸上、嘴边，她吃惊地睁开美目，还没来得及说话，温热的嘴便压了上来。

        他迫切盼望打破她平静的表象，又不敢真的咬伤她，气血翻涌，心神震，刚一松开牙关，就咳嗽了几声，出一口鲜血。

可她找不到抛弃陆恒的理由。

        她闭上双目，一声不吭，而这种沉默看在陆恒眼里，成为某种挑衅，某种激烈的抵抗。

        她心虚气短，又顾忌陆恒的份，并没有使出多少力气。

        陆恒意乱情迷地把她剥得只剩肚兜和小衣，撑起给自己宽衣解带时，她猛然抬脚踹向他的要害。

        “江宝嫦，我对你不够好吗？我不够大度吗？崔行策比我更早认识你，他一直不娶妻，每次见到你的时候，眼睛都闪闪发亮，你当我看不出他的心思吗？还有那对龙凤胎兄妹，当哥哥的天天着你送的面在我面前晃悠，当妹妹的夜夜抱着你的衣裳入睡，我说什么了吗？”

        那样，她就可以毫无负罪感地离开这里，从此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陆恒眼疾手快地握住玉足，脸上闪过怒意。

        咸腥而苦涩的不由分说地灌进她的口腔，陆恒一边霸地在香甜的间肆，一边暴地撕扯淡紫色的装。

        她不主动，不拒绝，对后诸事一点儿也不上心，只表面功夫。

        江宝嫦没想到，陆恒居然识破了她的意图。

        他跪在她的双之间，褪掉小衣，放下为帝王的尊严，俯埋进散发着幽微香气的秘。

        “我没有！”他哭着住江宝嫦的尖，得她隐隐作痛，两只手在衣裳里又抓又，生涩地探索曼妙的躯。

        她只能安静地等待――等他看清楚那些老臣的手段多么老到，多么毒辣，掣肘，寸步难行，不得不出妥协，把一个又一个鲜妍明媚的美人抬进；等他听信谗言，质疑她的忠贞，把她边亦亲亦友的文臣武将一一贬黜，和她离心离德，猜忌她，厌弃她。

        江宝嫦被陆恒咬得剧痛难忍，不停打颤，两只手臂被他制在，难以动弹。

        陆恒扯下明黄色的床帐，把江宝嫦捞进怀里，瞪着那双不驯的眼睛，心中又爱又恨，对峙片刻，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

        细细的丝绦拴住江宝嫦的腰肢，牵着她往回拉，丝绦末端还坠着一只小铃铛。

        火热的手掌爬进里衣，隔着肚兜攀上从未被人及的玉峰。

        所以，她早就知陆恒会遇到什么样的阻碍，却置事外，隔岸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