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寒门出，或是送了亲手所刻的金石印章，或是写诗作画，或是呈上自家娘子所绣的团扇插屏，虽不值多少银子，倒十分用心。”

        江宝嫦和相熟的妇人们说说笑笑，时辰过得也快。

        “不过，你说得也有理，帮我收起来吧。”

        陆恒气成那个样子，今晚的千秋宴，十有八九是不会出席了。

        “把团扇拿来，给我瞧瞧。”江宝嫦放下礼单，拿起食单，目光停留在那几陆恒爱吃的菜色上，沉默片刻，转看向绣着龙凤呈祥图样的海棠形团扇，赞，“绣得真好。”

        江宝嫦知她这是在暗示团扇的寓意不好，喃喃：“‘常恐秋节至，凉飙夺炎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绝。’‘秋扇见捐’这种事，于钟鸣鼎食之家并不罕见，在中更是司空见惯，不是想避讳，就能躲得过去的。”

        白芷隐约猜出江宝嫦的心结，既觉她过于悲观，又不得不承认君心难测。

        江宝嫦并没有为难她们，一视同仁地赐座。

        她的心底浮上微茫的希望，抬望过去，进殿的却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和一个穿着水红色衣裙的美貌少女。

        她绞尽脑汁哄她高兴，：“娘娘，外命妇们已经到得差不多了，婢按照您的吩咐，将她们安排在偏殿等候，其中有几位是您出嫁之前的旧相识，要不要把她们召进来，陪您解解闷儿？”

        而偏殿的右侧，以方宏伯的夫人为首，分坐着二十多个年轻妇人，她们的相公多是朝中新贵，自己一次参加这么重要的宴请，既兴奋又紧张，时不时向方老夫人请教拜见皇后娘娘的注意事项，叽叽喳喳，热闹非常。

        方老夫人拄着江宝嫦亲赐的龙拐杖，笑呵呵地：“皇后娘娘最是和气，你们有什么说什么，只要不错规矩，她绝不会怪罪。”

        江宝嫦正准备开宴，忽听殿外传来脚步声。

        那妇人牵着少女盈盈下跪，段袅娜，神情柔：“臣妇乃丞相儿媳秦氏，携女儿王姞向皇后娘娘请安，恭祝娘娘福寿康宁，容颜永驻！”

        虽说没人敢在这样的好日子跟江宝嫦作对，不过，谁只面子功夫，谁是发自内心地尊敬她，一眼便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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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着边的空位，暗暗叹了口气——

        进参加千秋宴的外命妇们共有三十多位，其中有七八位是老臣一派的家眷，她们或是先帝亲封的诰命夫人，或是出显赫的贵妇人，板着面孔坐在偏殿的左侧，既不喝茶，也不交谈。

        须臾，白芷走进殿内，请方老夫人和几位年轻妇人到正殿说话。

        白芷言又止，想了一会儿，蓄地规劝：“娘娘，如今天气越来越冷，已经过了用扇子的时节，婢给您收起来，明年再用吧。”

        王姞声：“臣女王姞拜见皇后娘娘！臣女的车坏在了半路上，这才误了进的时辰，请皇后娘娘责罚！”

        昔日眼高于的贵妇们不得不忍气吞声，向江宝嫦下跪问安，连都不敢抬，这种滋味新奇又美妙。

        眼看月轮当空，灯火辉煌，她挥了挥手，示意人摆上案几，呈递佳肴，宣外命妇进殿觐见。

        江宝嫦微微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