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陆恒将浑酒气的江宝嫦抱进出租车,用宽大的羽绒服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江宝嫦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发乱了,妆容也花了,少了几分凌厉,多了两分柔弱。
她本不需要他。
听到江宝嫦的解释,陆恒更生气了。
江宝嫦没有回答。
一年之约到期的那一日,陆恒的账收到一大笔款项。
不二不休,拿到钱之后,杀人灭口怎么办?这些你考虑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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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是喜新厌旧,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却把孩子挂在他名下,他不成了旷古绝今的冤大吗?
他站起,也不回地往外走,沉声:“我们之间的契约上到期,我不打算续约,如果江小姐还有生孩子的计划,只能另请高明了。”
她睁开美目,勉强对准焦距,冲着陆恒笑了笑,在他的俊脸上印了一个模糊的口红印。
“……”陆恒急得抓起外套就往外走,“你们待在那儿别动,我上过去。”
陆恒本着惩罚江宝嫦的目的,把她的所有联系方式拉进黑名单。
“我考虑过。”江宝嫦诚实地回答,“我提前安排了几个手不错的保镖,被绑匪绑架的时候,他们一直在后面跟着。倘若我遇到危险,只要按下藏在内衣里的警报,那些保镖就会在第一时间冲进来。”
她压没有怀孕,给什么尾款?就这么喜欢拿钱砸他吗?还是说……还是说她觉得这样就可以把两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
“姐姐喝醉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崔行策在江宝嫦的示意下,不情不愿地照着她的意思说出二人所在的地址,“她好像很想见你,你要不要过来接她?”
陆恒心口狂,却装模作样地:“你不能直接送她回去吗?”
接下来呢?她不会真打算物色一个生育能力更强的床伴吧?
就连他不顾生命危险深入虎的营救,在她眼里,也是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小把戏。
陆恒看得口干燥,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勉强保持清醒,贴着她的耳朵问:“是回别墅,还是跟我回家?”
崔行策求之不得,连忙:“也行。”
“江小姐算无遗策,令人佩服。”陆恒把带血的苹果到江宝嫦手里,眼睛里烧着两团愤怒的火焰,“是我多此一举。”
他知那是江宝嫦承诺给他的尾款,心里却没有一丝喜意。
陆恒愤怒地在办公室借酒浇愁,忽然接到一通陌生电话。
然而,他很快意识到,江宝嫦难不难受还是未知数,最先受到惩罚的人,是他自己。
陆恒难以自持,一把抱紧她,把自己家的地址报给司机。
是崔行策打过来的。
他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好不容易在安眠药的帮助下入眠,梦中也全是那对帝后恩爱缠绵的画面,衬得自己的境更加凄凉。
她只把他当花瓶,当摆设,当工。
江宝嫦张了张嘴,本想叫住他,看出他正在气上,又把话咽了回去。
陆恒忽然想起来,举行婚礼的时候,为求真,他和江宝嫦真的领过结婚证。
她低把玩着散发出腥甜气味的苹果,鬼使神差地对准浸血的果肉,轻轻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