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野山上的寺,他清晨喂金鱼的时候,就穿了一件类似的衣服。
这一抄经,就是一个小时,她可以慢慢吃。
却让他生出贪心,想摸她的脸。
金娴吃得痛快,嘴辣的鲜红不算,甚至发衣服里都染了呛辣的香气,一凑过来,就扑了他一,檀香味都被冲散了。
掐指一算,今天没到日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在讨好她吗?
戚梦年看她吃得不抬,摸摸她的肩膀,上楼沐浴换衣,去他自己的小书房里燃香抄经了。
她甚至还能记得霞光里他淡漠的眼神,那时候他小好几岁,但和现在比起来,也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轮廓似乎更清晰深邃,像被岁月细雕琢,相更贴骨,眉眼间蕴藏了更多的深静水般的莫测。
这书房她很少进,虽然他没防着她“窃取商业机密”,但书柜里的书全是社科史哲之类,她不看大,没兴趣。
有猫腻。
“进来吧。”他也比不修私德的书生更难以抗拒。
吃了半个小时,嘴终于过瘾了。但她心里仍旧空虚,怎么都觉得缺个陪客。就该叫沈欢言一起吃才有意思。她了嘴,遗憾离桌。
家里的另一个人,戚梦年,还没出来。
这热闹的烟火气本该毫不香艳。
“……笑什么?”她嘀咕。
戚梦年无奈,换了一张。
又来捣乱了。
她扶着鼓出来的胃,在他的书房门口犹豫了一会,决定投桃报李。为报答炸串恩情,她今天大发慈悲帮他磨几下墨。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这房间里有一柜经书,还有常年供花果清香的佛像,观世音菩萨。
金娴进书房,顺手关了门。
“咚咚。”她随意敲了两下门。
她记得为什么这么清楚呢?
她假装不知他的意图,先冲过去把炸串都吃了:她害怕他等会反悔,又让她少吃点。
刚刚凑近看清纸面上雅正严的小楷,戚梦年突然抬笔停顿,真切笑了一下,才蘸墨继续写下一个字。
她比聊斋里的敲窗的狐鬼更香艳百倍。
尴尬。
“……”笔尖一顿,突地在纸上落下一滴墨点,写了大半篇的纸废了。
炸鸡小龙虾诸如此类的街边小摊……咸香麻辣,一吃上瘾,太久不吃就浑难受,戒不掉,戚梦年只好“有节制”地给她发放。
“嗯。”他半笑半叹,瞥她一眼,“贪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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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速终于慢下来。
这伤摆到菩萨面前,会笑他吧……
……眼底下的红痕仍在。
炉中的檀香漫出来,郁庄严。佛前有灯,照亮观音慈悲的面容,而戚梦年站在桌后立着,上偏中式的白衫如月光动,长袖长捂得严丝合。他执笔写字,只出一截赤手腕,姿态平和,长睫垂落,眸中凝着清光。
她觉得这打扮稍微眼熟,恍惚,觉得像她第一回见他。
古人说“红袖添香”,读书事半功倍,都是一派胡言。她来了,他便静不下心了。
在这里面,戚梦年的禁感会更一些……即便是唯物主义的她,也觉得不能在这跟他拉拉扯扯、挨挨蹭蹭。
她小心地挪到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