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大榕树枝繁叶茂,树影婆娑,鸟叫清脆悦耳,一只松鼠扬着大尾巴从树上往下爬,一眨眼就得没影了。
她不信佛,又不是爱到跑着玩的人,坐三个多小时的车跑到寿生寺去,不是为了他,还能是为了什么?前几天佛珠散了,她要什么,猜都不用猜。
“……”金娴得两眼冒泪花,缓过来,四看了看。
到两点多的时候,戚梦年来电话了。
太没有良心,也太没有诚意。
已经到了这里,请一个就完了,免得白跑一趟,她出一趟门真的很累。
早上司机告诉他目的地是哪里之后,戚梦年心情一直相当不错,把今天战战兢兢来见他的分公司主吓得都不会说话了。
沈欢言噗嗤一声被笑了,一边喝茶,一边小声唱起来:“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啊,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他知,金娴今天为他了很多。
金娴坐在茶桌前面,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直到茶水着了,才回过神来。
她看向窗外。
“嘘!”金娴赶紧捂她的嘴,“别乱说,他们都神出鬼没的,等会被听见了。”
她在椅子上成一滩,托着脸开始拖延,沈欢言幸灾乐祸,压不她,拍了一大堆照片,又跟她八卦之前去参加联姻对象的家宴的事。
他眼睛圆溜溜的,盯着金娴目不转睛,又脸红又笑,憋都憋不住。上完了茶点还不走,又看了好几眼,才失落地离开。
金娴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电话手表的音质让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遥远冷淡。
“麻烦啊。你说我好心好意,送了那姓陈的一块表,结果他弟说我送重复了,跟姓陈的每天的那块是一个款,阴阳我不用心……我是不用心啊,我用钱了,还要我怎么样!早知花五钱买张贺卡,给他画个生日糕,这绝对用心,纯纯的用心。”
“戚梦年。”她终于叫他的名字。
“……”金娴无语。
他态度很温和:“阿娴,在什么?累不累?”
但是又很不想给他东西,心里有事存着,她不甘心,别别扭扭的。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有个七八岁的小沙弥跑进来,送来一碟槐花糕和一碟杏脯。
行吧,反正她的车被戚梦年的人送回家了,也没办法带着金娴立刻逃跑。
金娴还恍恍惚惚的,她索同意了,带着金娴一起去茶室。
“嗯?”他嘴角勾起来。
“看什么呢?”沈欢言,“茶艺表演结束了,和尚走了――别说这和尚长得还帅,桃花眼,春风化雨,风度翩翩……”
不过,这次来寿生寺,金娴原本是为了给戚梦年买――不,请佛珠的,可是刚才胡思乱想的那些事又让她没有动力,开始左右为难。
“阿娴……”他声音更缓和,像是自己猜出了什么,想要忍住,仍有淡淡的笑意克制不了,出来。
沈欢言闭上嘴,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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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娴长长了一口气,肩膀垮下来。可能山里的寺庙就是有种神奇的力量,能让人的心变得安静,不刚才有多么不安,现在都化成了两个字:算了。
她说:“我发现,你有个瞒了我好久的秘密。”
沈欢言赶紧给她倒凉水:“品品就行了!怎么一口闷!”
他需要尽快把工作理完,今晚去找她。
这让人怎么回答?从聊天、吃槐花糕、喝茶老老实实一样一样说给他?金娴向来烦他问得多,今天又发现了他可能有点大问题,更不高兴,用沉默回应他。
金娴:“……别欺负小孩。”
“我去接你,好不好?”来回奔波那么久,费心又费力,她太辛苦了,他不能就等在这里空口白牙地等着,就说个谢谢而已。
反正已经被观察了那么多年了,也不急在这一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