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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电了。

        戚梦年该睡觉了。

        电话震动起来，是戚梦年的视频电话。

        如果她特别喜欢，非要在婚礼上穿，他也可以什么都不说。但是他担心她因为懒得试别的，匆匆一口定下来。这就是她的行事风格，她很少纠结，要不然就是没有思考，一旦开始思考，抉择特别快。他很了解，她并不会在乎他的看法，没心没肺，叫人无奈。

        “好。”他说着，等了一会。

        “你喜欢今天穿的这件吗？”戚梦年问。他声音有些疲倦的沙哑，显然也并不轻松。

        “换回来了？”他轻轻叹气，失望于不能再多看几眼，不过很快找回主题，“累不累？”

        “那你忙完立刻回来。”她勉强哄了他一句，“早点睡，你那边都快早上了。”

        “嗯……”她用鼻音哼了哼回答他。

        层层叠叠地压在上，她终于感受到了千层糕的疲惫。

        他一无所知，陷在深深的梦里面。

        “不喜欢。”谁知金娴竟然说了不喜欢。

        不过这是好事，她一个人睡更自由，熬夜打游戏也没人盯着她。

        “……”金娴无语了一下。

        只有床一盏灯照亮。

        时间确实太晚了，再过四个小时要去开会，戚梦年离开落地窗前，平躺回床上，把手机放在枕边。

        金娴很果断地把视频电话先挂断。

        她动了一下，从黑发中间出一只眼睛，很诚实地说：“……累，裙子好重。”

        老公也不叫，想他也不说，一个人在家应该是住的又滋又舒坦。不是他不想带她，只是把她放在家里安保更齐全，更安全。

        金娴躺在沙发上，发盖住半张脸也懒得拨开，就给他看自己这种女鬼似的样子。

        他单手撑住下颌，眼睛垂下来：“没什么，第一次把你放得那么远。”

        她想了想，撩起发，把脸出来了：“我想穿轻一点的，这个太重了，跑起来不方便。”

        这阵子戚梦年过于感。

        需要休息。

        他“好，我明白了，等我回来陪你试，有两套是简洁款。”

        金娴不在边，他睡不着。为了保证睡眠质量，他难得吃了一点七八年没用过的助眠药物，合上眼。

        她把话咽下去，实在不敢跟他开玩笑，随便说什么“逃婚”之类的话。

        这件婚纱是抹款，非常美，很好地衬托出了她优美的型和腰的曲线，也并不算是特别暴，但是……他不太想让婚礼当天来参加的宾客看。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能在家里单独穿给他一个人看。

        一个半小时之后，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金小姐出门了，安保组已跟上。】

        “怎么还不挂电话。”躺在沙发上压迫声带，她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比平时哑，像是就伏在他的肩，亲密慵懒地抱怨。

        她开摄像开的没有一点包袱，他甚至看不清她的脸到底冲着那边，只能看到她倒在沙发上的颓废姿态，不禁嘴角带了点笑意。

        “……”他看着黑掉的屏幕，低叹，“没心没肺。”

        “……婚礼现场跑什么？”戚梦年无奈。

        确实是第一次。以前戚梦年飞全世界都要带着她，他谈公事，她在酒店没日没夜地睡觉倒时差，把她累得要死。本来她以为这回他也要带她的，却不知为什么他改了脾气，让她自己待家里，有点奇怪。

        本来他在飞机上就睡不好，熬到现在也没怎么闭眼，太阳胀痛紧绷。但是视频里的金娴仿佛就在边，多年同床共枕，没有她的陪伴，他实在是闭不上眼。

        男人穿着深灰色的真丝睡衣，坐在落地窗前给她打电话，后是堆满了霓虹灯的夜色，幽暗地描绘着他的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