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阁百年内最惊才绝艳之人,是掌门师叔的弟子,天生剑骨的黎师兄。
与之相比的,是凌清秋转过来眼中透出的信任与喜悦,沈槐安忍不住的抬手遮住他的双眸。
沈槐安轻柔而又坚定的握住了剑柄,像是握住了五岁那年时放弃的某些东西,她展颜出的笑意便更加显得真诚。
他眼中的怀疑被打消后,沈槐安暗自松了口气,却未敢表现出分毫。
起誓是安槐,并不是沈槐安。
可她年幼时握过一次剑,仅一次,她便觉得自己合该天生为手中的剑刃而生,却也就那一次,师尊便不允许她再碰。
空气中魔力距离波动后,他抬手间,映入眼帘的是一柄锋利的长剑,剑通透净白,附着在剑的墨色纹路像是某种合了自然之力的符箓,隐隐有赤色光芒转于剑,平添了几分血腥之气。
沈槐安是个孤儿,由拂晓灵尊收养长大,收为关门弟子,自幼学习法与符箓之术。
然后顺着杆子往上爬的跟着凌清秋改口叫了句:“父君。”
“我与她们不同!”沈槐安求生极强的开口了:“我在此向荼夷魔君起誓,安槐此生绝不背叛凌清秋,永无二志。”
我与她们不同,她们是魔,我不是。她们也许还有真心,我没有。
凌清秋转投过来的眼光带着氤氲雾气,仿佛下一秒便要感动地落下泪来。
周遭充满压迫感的魔力被瞬间散去,凌宸只是轻轻一抬手,沈槐安便感觉自己被强行扶了起来。
沈槐安小心翼翼的双手接过剑刃,珍重之意不言而喻。她的思绪却不自觉的回到了还在修行界之时。
“这事我允了。”凌宸的脸上带着看透一切的嘲讽笑意,他的目光越过凌清秋,审视着沈槐安,定下了她一定会给凌清秋一个血与泪的教训的审判。
定自己没看错人吗?”
师尊说攘外必先安内,白玉阁只需要一个为剑而生的黎川柏就够了,不需要再多一个。
她放下了覆在他双眼上的手,拉着他与她平齐而站后,对着凌宸利落干脆的跪了下去,按照修行界娶亲的规矩,对着对方亲长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
“可有什么改口礼吗?”少女更加得寸进尺的问,她昂着向上望着,双眸明亮,眉目生辉,眼底毫无阴霾之色。
凌宸的目光如炬,锁定着沈槐安,仿佛只要凌清秋犹豫一秒,就会毫不犹豫了解了她。
师尊教她,万物虚妄,法自然。教她符箓之术中的自然之力。教她收贪,戒嗔痴。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沈槐安立刻找补:“我年幼失孤,并不清楚魔界的礼仪,若是失态,你可不许笑我。我很开心,我终于,有家了。”
他掷地有声的喊到:“我信她!”
“多谢父君。”
“此剑名曰凌霄。为意气风发,少年可破九天凌霄之意。我年少时因机缘所得,却未曾炼化成功,自你进屋,此剑在我储物镯中震激鸣,想来与你有缘,便赠与你。”
“我之前还尚且有几分怀疑你是修行界之人。”他顿了顿,像是觉得未开口的形容词有些难以启齿。“但论不要脸,魔界多数人尚且不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