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见那少年,长得倒是好相貌,斯斯文文,规规矩矩,看人的眼神也端方清明,她又有些意动。
顾和光也无可辩驳,到底还是秘密派了下人,去调查那孟修文私底下的为人,查了好些天,也没查出什么不对来。
他理了理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衣衫,站起往公主所在的卧房去。
苏锦书低眉:“女儿愿意的。”
想到这些,郑玉林的心里又泛上一种诡异的得意。
只见方才还眼观鼻鼻观心的孟修文,飞速往人声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到。
镇国侯夫人心中不大乐意,首先是对方这门第,实在有些低了;其次孟修文还是庶子,家中更有一堆腌臜之事。
三个月后,一场令京城百姓津津乐的盛大婚事浩浩举行,张灯结彩,鼓乐齐鸣。
她想了想,并未立刻应允,端茶送客。
这倒是桩实惠事,镇国侯夫人看向苏锦书,见对方微微点了点。
镇国侯夫人对丫鬟使了个眼色,令她去请苏锦书,隔着屏风悄悄看对方一眼,再打算。
顾和光有些不满:“我们再相看相看,此事不急。”他护妹心切,只觉嫁与一庶子,未免太过委屈妹妹,更何况还未仔细考察过对方人品德行,实在不敢草率。
他回问苏锦书的意见。
一个月后,镇国侯府允了这门婚事。
哪里比得上他?他可是圣上钦点的状元郎!
呵,有什么好得意的?最后还不是嫁了个庶子!
见镇国侯微微点,她又继续往下说:“更何况,我在乡野之中长到这么大,有些脾和习惯早已养成,很难再改,这辈子注定是不了什么主持中馈的贤妻宗妇的。我听说那人是在庄子上长大的,吃过许多苦,又肯入赘,想来以后若是好好相,日子也是过得的。”
对啊,就算他不行,这也改变不了他驸爷的份呀!
他娶的,可是真公主!
晚上,顾家人凑在一起商议婚事。
镇国侯夫人哭:“可怜了我的儿!你怎么这么聪慧懂事啊?”
他醉醺醺的,饮下壶中最后一口酒,然后像个疯子一样怪笑起来。
喧哗之声穿透院墙,传到缩在小屋子里的郑玉林耳朵里。
门第低也有门第低的好,女儿毕竟是再嫁之,又带着个孩子,这些日子说的那些个亲事,也多是高不成低不就。
公主再怎么厉害跋扈,总不可能休了他,气过这一阵,还不是得老老实实跟他过日子。
顾和光还待再劝,却听她:“女儿虽然刚回来不久,却知水满则溢、月盈而亏的理,咱们顾家战功赫赫,也因此更应该收敛锋芒。嫂子不过是五品官员家中一嫡次女,女儿猜测,未必没有这方面的考量,所以,女儿更不应当高嫁。”
他的脸上现出急切之色,口中微动。
不多时,侧门环佩叮当,有人走了进来。
镇国侯却:“我听说过他家的事,那孩子也是个命苦的,若是知惜福疼人,倒也不错,加上又是入赘,想来也不敢亏待我儿。”
少卿夫人立刻开口,十分恭敬客气:“来之前,我家老爷已经交代了,只要公主愿意,不必下嫁到我家,我们让修文入赘,随公主在公主府过日子,成亲后的大事小情,全凭公主主,我绝不多说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