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可怕的安静中,突兀地响起两声击掌。
苏锦书穿了大红衣袍,捂着额进门,龇牙咧嘴。
皇上心情不佳,没有到场,于是,季太傅和另一位辅政大臣刘太师并坐首席。
她笔试本是第一,这下成了第三,颇有些可惜,不过她这样的好相貌,探花倒是当之无愧。
殿试后按惯例是琼林宴,诸多朝臣欢聚一堂,同时也是高官权贵延揽新晋进士的好时机。
非也,赤橙黄绿青蓝紫,不过是世间诸般颜色,犹如山川草木花鸟,生而平等,并无优劣之分,所谓贵贱,不过是世人后来赋予它们的寄托和意义;而皇上贵为天子,富有四海,拥有一颗宽容之心,海纳百川,博采众长,自然也不会有普通人的狭隘与偏见。”
季棠的脸上又阴了几分。
怪不得一直推说年迈弱,连殿试都没出席,却突然跑来参加琼林宴,想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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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棠的护卫上前复命:“大人,属下赶到的时候,探花郎的车驾被城中的女子们团团围住,瓜果鲜花掷了满车,险些把他淹没,上的伤是被人不小心用桃砸伤的。”
他等了许久,有些不放心,招来边的护卫,令他带十几名手下去迎一下苏锦书。
又过了约半个时辰,刘太师在这期间不耐烦地问了好几次探花郎怎么还不到,殿外终于隐隐传来人声。
她这话把皇上高高架起,反而令他不好再怪罪于她。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忍笑声。
刘太师抚了抚白花花的胡子,兴致盎然地问左右:“听说探花郎长得红齿白,惊才绝艳,是真的吗?”
最终,苏锦书被点了探花郎。
他素喜男色,更爱少年,府中隔三差五便要抬出几被他玩死的少年尸,此刻问这话的意思,昭然若揭。
状元和榜眼先行入场,探花郎需先前往琼枝园摘一朵牡丹花,携花游街一遭后方可入殿参加宴会。
季棠忍不住也轻轻咳了咳,看见凑近前来的苏锦书一脸苦恼,调侃:“这就是掷果盈车罢,若本官没有派人去接你,今日说不准要看杀卫玠。”
皇上一张脸青白交加,最终还是气哼哼:“巧言令色,不是读书人所为。”到底对苏锦书存了成见。
这也是与民同乐,让百姓们一览朝廷英才风姿的意思。
苏锦书顺杆往上爬,拱手作揖:“可不是么!多谢大人救命之恩!见青无以为报,以后必肝脑涂地,唯大人首是瞻!”
他的拥趸们立刻连声附和,对苏锦书称赞有加。
季棠嘴角微微抽了抽,读书人以清贵为要,这人怎么连面子都全然不,这样大剌剌地在众臣面前表忠心?
饶是如此,仍然表里澄澈,令人见之忘俗。
季太傅阴鸷的脸上泛出抹笑来,却让人觉得更为阴森可怖:“臣觉得这位先生说得甚是在理,很有意思。”说完这句话,他不带一丝温度的眸子扫过在场诸位大臣。
刘太师眼睛立刻亮了,他经手过那么多英俊少年,没有一个及得上这人十分之一的,不由热情:“哎哟,探花郎这是怎么了?谁伤着你了?好大的狗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