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不知，自己一手养大的小皇帝，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只恨不得置他于死地的白眼狼。

隔日，季棠下了早朝，并未像往常一样出，反而去了后。

先帝在时，为表重恩，特许他可在皇内各个场所自由出入，但他为了避嫌，除非皇上宣召，否则绝不踏入后一步。

有些事他未曾对她提起，那南疆“神女”，忽然出现在此地，竟然是因为——皇上想借他人之手诛杀他。

季棠牢牢箍住她削瘦的肩膀，不发一语。

上恕罪。”

明知她是在激他，季棠还是上了钩，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上去，堵住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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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斥：“你胡说什么？”

季棠只觉一刻也待不下去，抱起苏锦书就走。

色令智昏啊！没想到这种事也会发生在年近三十堪称心思如海的季棠上。

季棠气得发抖。

闷闷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季棠，你觉得，以皇上这副情，你真的退得了吗？”

神女之秘术，有颇多离奇之，尤擅采阴补阳，且留下的伤口极小，寻常仵作是验不出什么的，只会觉得是冲撞了什么鬼怪。

枉他费尽心机为皇上筹谋，尽恶人，还打算等皇上行过冠礼后，便渐渐隐退幕后，一只闲云野鹤，纵情于山水。

苏锦书说得对，他退得了吗？

伸出手指去用力摩挲，仿佛要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他声音里的杀气四溢：“他还碰了哪里？”

家里人？他哪有什么家里人！老太监想到了那个令季棠直闯养心殿，不惜和皇上杠上也要抢回去的美貌少年，不由暗地里咂。

若不是苏锦书瞎打误撞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只怕他在哪一天喝花酒的时候，便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人弄死在床上。

今日倒是有些奇怪。

缠吻间，她腾出空来，桃腮上红晕遍布，声调有些颤：“季棠，我刚刚真的很怕，幸好你闯了进来……”

太监总担心不好向皇上交待，大着胆子问了句：“太傅大人这是？”

苏锦书摇摇，无力地靠进他怀里。

女孩子柔若无骨的双臂缠上来，语抱怨：“皇上亲了我，我很讨厌，他上的香味很，不像你这样清苦，动作也鲁得很……”

用尽所有的理智，带苏锦书出了，将她放在车上的床榻之中，他压抑地问：“皇上到底对你了什么？”

正思虑间，怀里羸弱的少女低声问：“皇上似乎对我起了些兴趣，大人为避祸，会将我献给皇上吗？”

季棠：“去内务府一趟，听说天机阁新了不少小玩意儿，打算挑几件拿回去给家里人玩玩。”

她还没答话，车内光线明亮，他已经眼尖地发现她红的。

皇上见她还算有眼色，又观她气吁吁，美不胜收，心先了几分，便顺势下了台阶：“既然如此，爱卿早些回去歇息吧，等大安后，朕还有重要的事务交托于你。”

狂乱暴的气息吞没了她，他有些失控，却还是小心顾及她尚且虚弱的子，没有太过造次。

抵着她额，季棠忽然下了个决定，他：“你放心，不会再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