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茜也笑起来,乌黑的眼珠里不带一丝感情。
表面的平静在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后,很快被打破。
紧接着,倒数第一名的郑茜站起,来者不善地走到程清梦课桌前,拿起书本狠狠敲了敲她的。
耳朵“嗡”的一声响,程清梦被这力甩得跌坐在脏污带着不明水渍的地上,裙子下雪白的肌肤瞬间被染脏。
另一个郑茜的好友叫张蓓蓓的,跟过来不怀好意:“我最看不惯你这种乖乖女,会读书有什么用?能吃还是能喝啊?”
纵使有人面不忍之色,也被边的人按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何况郑茜这样的人,他们本惹不起。
程清梦眼里蓄出眼泪,却不敢哭,怯生生:“我没有……”她小学和郑茜不同班,饶是如此,也被郑茜欺负过两三回,心里有了阴影,此刻怕得厉害。
程清梦吓坏了,手指紧紧抓住桌角,却被毫不留情地掰开,她慌张地转求救:“帮帮我!帮我喊一下老师……”
她转了转眼珠,又笑了:“不过也不能这么说,长得漂亮又会读书的话……卖的时候保不准会比别人贵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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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茜又用力扯了把她乌黑的发,生生揪了几十下来,看她失声呼痛,心底泛起快意。
正因此,成绩格外突出的程清梦从入学第一天便分外招人眼。
是一个和现代化进程格格不入的小城镇,虽然依山傍水,却因山路崎岖、民风闭等种种原因,发展一直裹足不前。
郑茜脸色蓦地阴沉下来,单手用力揪住她,把她扯起来:“过分?”
张蓓蓓二话不说拉住程清梦衣领,使劲把她往外拖:“走吧,书呆子,我们去厕所好好聊一聊。”
又转对张蓓蓓说:“她说咱俩过分,你说我们要不要让她看看什么才叫过分?”
她捂着脸,噤若寒蝉,浑抖筛糠。
课堂上,多少年没见过好苗子的班主任唾沫横飞地把程清梦好一通夸,顺带无差别打压了班上其他学生,将倒数的那几名学生骂得狗血淋,下课铃响后,才意犹未尽地挟着教案走了出去。
郑茜从几年前就开始讨厌程清梦,年级第一,各大竞赛第一,学校里的所有老师都对她青眼有加,格外爱护,不许自己这种“渣滓”接近她。
张蓓蓓将厕所门反锁,回过狠狠抽了大声呼救的她一耳光。
这样恶劣的话语是程清梦无法承受的,她不由带了哭腔反驳:“你们太过分了……”
听说她哥哥是混社会的,早就不上学了,在外面神奇得很,众人十分忌惮,平日里都躲得远远的。
明水一初中这届收进来的初一学生越发寥落,满打满算才组了两个班,每个班也不过就三四十人。
“怎么,第一名了不起啊?”郑茜个窜得猛,形又壮,从小学开始便是班里的大姐大。
四周鸦雀无声,无一人敢动。
镇上仅有一所小学一所初中并一所高中,每年能考上大学的高材生凤麟角,大分年轻人,都是草草拿了个高中毕业证,便背井离乡外出打工。
程清梦就这么被两个人一路拖行到了肮脏的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