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直视前方，美脸纹丝不动。

齐肩的隋若水提着几瓶水进门，便有些不自然地致歉。

“……妮教我。”俊男酷酷地吐出一句。

妮娜虽然被放了，但她不能指望人渣会讲信誉，她必须有所防备。

无比别扭地看了隋若水好一会儿，易瑶忍着笑意开了口，“那个，隋若水，你有没有考虑过，再重新找个中文老师来……提高一下发音？”

听到她失望的语调，一丝浅笑浮上俊男的嘴角。

盯着易瑶看了几秒，隋若水提着水走向冰箱，“灯等，窝送妮。”

见隋若水终于开口，易瑶知没事了，收回手低笑笑。间突然划过一线涩痛，易瑶眉微动，转脸望向窗外，笑容缓缓淡去，但并无悲伤。

她不想现在这一脏了宿舍，更不能让宁月琴看到她现在的模样，只有这里，只有这个奇怪奔男的小小公寓，可以让她暂时容，让她窝在一个无人打扰的角落，等待着可耻交易的结果。

隋若水放好水，回瞪了一眼易瑶，踏入浴室。

“够。”

“桌为刀歉。”

“啊？”

偷偷瞟了瞟旁令人惊艳的侧颜，易瑶小心地解释，“隋若水，我真的没有笑你的意思，你能把中文讲成这样已经超级厉害了，我学了十几年英语都还不敢开口来着，哪有资格笑你。”

自怨自艾从来不是她的风格，所有的一切都是选择，而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正确的选择，她只能努力地不去后悔，来让当初的选择显得正确。

“隋若水，对不起，我——”一条巾从天而降，盖在她半的发上。“……谢谢。”

易瑶委婉地建议。如果隋若水的发音是那种常见的老外式中文也就罢了，但问题是他的发音极其方言化，和他西式典雅的外表着实太违和，听得她每次都觉得浑爬满蚂蚁。而且以他的条件，如果打算以后就在国内发展的话，练好中文各种机会也会多很多。

惨了，看来是真的伤到人家自尊了。

“真的！你相信我，我英语口语超烂的！我唯一敢说出口的一句就是——乃司徒米特有！”易瑶搞怪地朝隋若水伸出手。

直到跟着隋若水上了他的车，坐在副驾驶上，易瑶才反应过来他刚刚说的是“GO”而不是“够”！

“……好啦，知了。”算啦，他中文讲得好点，她自己听着也舒服点。

易瑶不解地转过脸，等理解了他的意思后，立带着点兴奋地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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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么了？”

“——闭嘴。”

“呃，”他不会生气了吧？易瑶反省了一下，顿生歉意。她其实平时跟不熟的人相言行举止都会保持距离，不会多闲事也不会逾矩，但在隋若水面前，她好像一直以来都……太随便了一点。是因为他本就是个奇怪的人，于是把她也带着奇怪了吗？

笑脸立垮了下来。

“……”易瑶翘翘嘴角，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事，有点不舒服，去一下医院。”

跟那个比恶魔更加恶劣的人渣完交易出来，她能想到的唯一一个暂时的栖息地，竟是隋若水这里。

“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