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晚了。
潇老夫人被月涯的质问弄得无地自容,她跌在凳子上,一双空动洞眸子染上痛意,许久才道:“你就这么厌恶景焱?”
月涯跪在她的身边,额头重重地敲打在地上三次,每一下都如利刃剜着潇景深的心。
“至于祖母,请恕月涯不孝。”
“你个瞎了狗眼的东西,那清禾公主是什么种,你不知道,难道我们还不知道?”
潇老夫人一身傲骨,终究还是起身为自己那不争气的孙子折了腰,弯了膝盖。
“多好的人,就被你给毁了,多好的人不能为我们所用,反而成了别人的。”
老太太说到这,竟然落下了泪。
潇母不高兴的开口,“月涯,你祖母都这样求你了,你还要如何?”
一下,脸色煞白。
潇老夫人一度哽咽,她明白,怎么会不明白?
她下定决心要走,她就是想拦也拦不住,可是她怎么对得起老爷子的交代。
看着老太太在自己身前跪下,月涯眼中的挣扎转瞬即逝。
月涯沉声道:“当初祖母容颜秀美,战场上更是英姿飒爽,是女中豪杰,被敌军头领看中,敌军擒获祖父逼着祖父把你送到敌军床上,祖父为了你宁愿自裁也不做这种送妻求命之事感动了敌方的一名小将,这才放了祖母。”
“月涯,就当祖母求你,别走,原谅景焱这一次好不好?”
直到额头溢出血,月涯才起身离开,她那身素白衣服消失在微风中,地板之上还留着她的血迹。
“我去意已决,后天官媒处,我会给你们个交代。”
薄景深被地上月涯的那血刺痛,他朝着外面走去。
潇景焱如同失了魂一般跪在那里,身上的痛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心中却泛着痛意。
月涯感动,心痛,可眼皮子底下的男人让她厌恶到极致。
“这最后的温暖请不要帮我抹去,这是这个家最后的温暖了。”
“祖母我敬你爱你孝顺你,是把你当成唯一的亲人,这是我最后的底线,祖母你明白吗?”
“怪不得月涯要走。”
这月涯是老爷子为景焱定下的。
潇老夫人在金嬷嬷的搀扶下起来,走到潇景焱面前,一巴掌打了过去。
“祖父是这样好的男人,宁愿生死不靠女人,可他的儿子却做出这种事,祖母要是换成你,你会如何?”
她是军国不让须眉的女将军,眼泪是懦弱无能,她从不落泪,如今却为了她落泪。
“也谢谢你让我体会到温情,后天过后潇家和我再无关系。”
她如此决绝,让他欲罢不能,生出了想拥有的心思。
“这个家迟早要毁在你那狐媚蹄子身上,你竟然敢瞒着我们和她生下孩子。”
“我们将军府落败,是你不嫌弃,带了嫁妆进来,为我们将军府撑起了一片天,祖母感念你的好,舍不得让你走,是祖母真的已经把你当自己的孩子,真的……”
她是她最后的一丝温暖,如今这丝温暖被自己磨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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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谢谢你这半年以来对我的好以及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