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辛回到会场,关墨虽知道他是去帮聂焱办事了,却也还是没好气,“怎么才回来!忘了今天是谁结婚是吧?”
关墨有些压不住脾气,以关墨的心性,怎么能看不出梁辛跟关双之间的那点事,关双‘剃头挑子一头热’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作为关双的家人,关墨当然是不怎么愉快的。他家堂妹,从小那也是品学兼优,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不至于倒贴别人。偏关双就真这么执着,谁也劝不住,关万长夫妇就这么一个女儿,疼都来不及,哪里舍得让女儿黯然神伤。就算是梁辛不答应这门婚事,关家人也有的是办法让他点头。好在,梁辛还算识时务。
只是明显也是不上心的。
一场婚礼,关双跑前跑后,关家的人几乎是人人动员,都忙活。唯独梁心一副身在世外的感觉,这怎么能让关墨满意。
被关墨训了,梁辛垂着头,也不对抗反驳,就只是点点头,不出声。
关墨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梁辛这种什么事情都不出声的脾气,也是蛮考验人的。
挥挥手,关墨懒得多说:“快去台上站好吧,马上就要开始了。”
梁辛脚步没有迟疑,往台上走,可就是这短短的距离,竟然也走出了慷慨就义的感觉来。心里说不上的凌乱消极,不知道往后会不会因为今天的选择而后悔。元宵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他可以放弃一切转身而去。私奔一个想起来就让人热血沸腾的词汇,但事实却是,不行。
梁辛没有哪个勇气,从来他都不具备那样任性的条件。
新郎到位,宾客入席,一切准备就绪。婚礼进行曲开始奏响,候场区的双扇白色大门打开,走出挽着父亲关万全手的关双来,后面跟着小花童,其中最吸引人注意的是福宝。
福宝也有些紧张,走的比其他小朋友都快,这样一来,就很容易踩到走在前面的新娘子关双的婚纱长裙摆。关双只是脚步停住了,福宝却因为脚下打滑,直挺挺的摔了下去。在福宝大哭之前,关墨伸长了手把儿子从台上抱了下来,抱在怀里哄。
原本梁柔的心情很低落,但因为福宝这一摔,倒是顾不上别的什么了。
桑乔带着梁柔到了关墨身边,伸手就要把福宝抱过来。关墨已经哄了福宝几句,此时倒是笑盈盈的,“臭小子没事,倒是知道丢人了。”
福宝这个年纪最是调皮捣蛋的时候,加上关万长从职位上退了下来,显得有的是时间在家里。被爷爷奶奶带着的孩子,总是会比跟在爸爸妈妈身边的孩子更娇惯一些。这一下摔倒,倒是没摔多重,毕竟关双要走过的这段路,都是铺了红毯的,孩子就算摔也不怕什么。福宝之所以会哭,只是觉得丢人,他虽然还小,但是也知道爱面子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有其他的女花童,摔倒。
好丢人。
桑乔要接过去,福宝都不愿意,就是将脸埋在关墨的胸口,不露脸。
桑乔笑着拍拍儿子的屁股,“没事啊,谁还没有个出丑的时候。”
不得不说,福宝这一摔,倒是让婚宴现场的气氛变好了很多。来的人都是有身份的,多多少少都会端着些架子,笑容都不怎么自然,现在小孩子这么一摔,尤其是还是关墨的儿子,就让大家都松了些神经。
婚礼的流程大多相同,桑乔要拉着梁柔去席上坐,梁柔连忙拒绝。早先是出于好意,安排座次的时候,把梁柔聂焱安排在了一起,就在同一张桌子上。谁也没想到聂焱不仅带着章清来了,还让章清坐在自己的身边,就在宾客席最靠近新人宣誓台的地方。
梁柔的目光从章清聂焱身上扫过,低低地的对桑乔说:“何必去自取其辱呢。”
聂焱今天能在这样的场合,带着章清来,就已经没有再给梁柔留一点的颜面。虽说当时聂焱梁柔的婚礼办的规模小,但再小也有人参加。聂焱身边,从徐泽池到关墨他们,谁不知道梁柔是聂焱的妻子。如今让梁柔去跟聂焱章清坐在一起,说什么啊。
桑乔心里气的要炸,“不行就离婚,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我,离了婚不是也过的很好。”
桑乔是真洒脱,梁柔笑容都僵硬,怎么说呢,面对这种事情,要是真能一点都不受伤,那可真算是冷心冷肺了。
梁柔跟桑乔尽管没有入座,但这婚礼举行的会场就这么大,加上福宝一摔跤,几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围着福宝转了一圈。很自然的就能看到站在关墨桑乔身边的梁柔,要说梁柔也是真的亮眼,今天能来的,莺莺燕燕,美女满场都是。但梁柔却跟这些人都不一样,祖母绿的裙子简约不简单,配上梁柔那柔和的气质,以及堪比美玉的皮肤,让人看着,就能感觉到如潺潺流水般的温良气质。
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不只是看五官长相,青春娇艳的时候还能仗着五官明艳夺人眼球,过了那几年,就要靠气质了。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女人前三十年靠父母遗传,后三十年就要看自己的积累。气质这个东西,非一般人能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