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孩子,梁柔脚步顿了顿,“你分给我的那些钱,够我跟孩子们过好几辈子的了。而且,你也不用担心其他的,当时知道怀了这个孩子的时候,你已经跟我离婚,当时我就想好了,没有你,这个孩子我一个人照样能养大。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离婚夫妻呵。”
梁柔的这个脾气吧啧,他不敢惹。
是的,聂焱愿意用强悍来形容梁柔。
梁柔心寒,到此时也还是如此。手被聂焱握住,梁柔狠狠心,说道“我只来这一次,你答应手术也好,不答应手术也罢,根本已经没有直接关系了。你既然已经想好了要独自面对这一切,那就按你的想法办吧。”
试想想,身边最亲密的爱人,在发现自己得了这种大病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驱赶妻子,这是种什么样的心情。聂焱说拖累,这根本没有立足点,若他们是根本掏不起医药费的困苦夫妻,这话还能说的下去。
这番话堪称绝情,聂焱这段时间被周围的人不断的劝说,都是让他多想想梁柔还有孩子,他在世界上还有牵绊,不能就这么轻言放弃。哪里想到今天梁柔来,说的话却跟所有人都不一样。她没有掉眼泪,说出口的话也很克制严肃,对他的病好似也没有多少特别的顾虑。
扯扯嘴唇,怎么可能呢。
七个月前,她受孕的时候,聂焱龙精虎猛,半点没有病态的模样。
有他,她会好好的生活。没他,她也还是会认真的活着。
要不是这样,一番打针吃药下去,这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不会来,就算来,想必也不会健康。
但,以聂焱的财富条件,根本没有这一方面的顾虑。
说完梁柔就要走,聂焱有些慌,“那你跟孩子怎么办?”
梁柔摇摇头,“你还是不信任我。”
聂焱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但他一动,就头疼欲裂,只能慌乱的去拉梁柔的手,想解释,“我只是只是怕拖累你。”
梁柔挣开聂焱的手,往病房门口走,也才是走出两步的距离,就听到聂焱吼,“我做手术还不行吗?我听你的话,还不行吗!”
聂焱悔不当初,也真是春风得意,事业上的成功让他自负自满到了极点,以为梁柔是那些女人,逼她走,她就走,想要她回来,她也会自动回来。从不是这样的,他只是选择性的遗忘了。
在经历了一年的冷战、别离,甚至是羞辱式的离婚之后,梁柔做不到扑倒在病床前,跟聂焱抱头痛哭。能做的也只是说明事实,告诉他,人做过的一切事情都要负责任。
每次在这样的时候,聂焱就会束手无策。当年梁柔带着安安离开临海市的时候,聂焱就有过这样的感受。她看起来柔软,却能在最该撑不住的时候,顶起来。那份柔韧时隔多年,聂焱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她说到的就一定能做到,聂焱到此时才算是切身的感受到,之前他做的那些事情,对梁柔的伤害有多大。
只是这话,他可不敢跟梁柔说。
这话梁柔很怀疑。
他要为自己的任性负责,不仅是结束他们的婚姻,破坏他们的感情,还有治病的过程。
话,梁柔也说不出来。他之前把事情都做到了绝路上。梁柔即便已经不在怪他,却也完全说不出如以前那么亲密的话。
这样的人比起聂焱这样外强中干,遭遇大事,先自暴自弃的人要强悍很多倍。
聂焱决定要做手术,身边的人基本上都谢天谢地的开心。一切该准备的就都准备起来了。这些事情自然不用梁柔粘手,她现在自己就是重点保护对象,在军区医
她不说,不代表她没有受伤。
生生抗了小半年不接受治疗的聂焱,在此时找到了合理的解释,他那时候不接受治疗,完全是为了孩子啊。
听他妥协,梁柔在转过头来,“真的?”
聂焱气哼哼的扭头,但也只是那么一下,就又扭过头来,虚虚的说“那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没跟任何女人有关系,我都病成这样了,根本硬不起来。”
聂焱从梁柔的眼神里看到这层怀疑,又是羞恼又是骄傲,“那是我太想你,憋的狠了。”说完这个,聂焱又暗自庆幸了一番,当时他查出病症,一开始根本没打算做手术,那些医疗的东西,他也都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