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勒兀耳汗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说:
“对,和阿爸一样,你也要去南陆呆上一段时间了。”
阿摩柯对于父亲和哥哥的叮嘱都一一应下,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他是你的伴当,可以和你一起去,还有你的马,你也可以带去。但是……你能带去南陆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父汗,你送我的那把匕首也很好,但我不能带着它骑踏火马。”
等他狼狈地收拾好走到篷顶的正下方,却看到偌大的金帐内只剩下父亲和哥哥两个人。
“对,南陆繁文缛节太多,他们当政为官那套在宁州也用不上,有空看看权当消遣吧。不过没事倒是可以学学南陆武学,也算是强身健体……”
世子温良,但哪个少年没有血性,就算是每天都要被腰带上佩刀的铁环磨破了皮,阿摩柯也坚持只要出门就佩刀骑马。
阿摩柯面颊微红,成丁之后的这短短几天,他的心性似乎也在潜移默化中发生着变化。
“父汗,我可以带南山去吗?”
如同一头笼养的幼狼,终于要被放归野外。
这三个字,有一天会名动天下。
可当这一天终于来临时,这些感觉仿佛都在一瞬间消失了。
就在阿摩柯愣神时,铁勒兀耳汗又补上了一句:
话还没说完,阿摩柯却急切地抢道:
铁勒阿摩柯一字字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此时他的怎么也想不到。
铁勒兀耳汗眉头微皱,有那么一刻似乎在大儿子言语间听出了点什么别的意思,但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难以捉摸。
“是儿子要去南陆了吗?”
可阿摩柯早就从那些骑着踏火马的骑士眼中看到了对他的不屑。
铁勒兀耳汗不忍心打击自己的小儿子,说些安慰的话。
阿摩柯昂起脑袋,回应铁勒兀耳汗:
等斥候走出金帐,候在帐外的阿摩柯被喊了进去。
铁勒兀耳汗看着瘦弱的小儿子吃力地把三十斤重的宽背马刀挂在腰带上,露出了一个欣慰中夹杂着怜惜的微笑。
……
以至于父汗送的那把匕首在他眼里越来越不顺眼,索性把它藏在了枕头下,背起了金戈送他的那把宽背马刀。
阿摩柯此时的心情很奇怪,他本以为自己会对亲人故土万般不舍,会对未知的未来和陌生的南陆充满恐惧。
阿摩柯答的很快,以至于铁勒兀耳汗还有很多话如鲠在喉,都不知道怎么说出来。
“阿摩柯,到了南陆,不要学那些优柔寡断的南陆人,不要忘记,你是罗颂的子民,是草原的雪狼。”
“那把匕首本也有些来历,以后再慢慢跟你说吧。今天喊你来,是有事要告诉你。”
“阿摩柯,你长大了,金戈送你的这把刀,很适合你,比阿爸送你的那把好。”
这时,他身后的大儿子铁勒金戈却突然开口了:
取而代之的反而是按捺不住的兴奋和期待。
他们来说,实在太不值一提了
“什么时候出发?”
他也只好接言说道:
“对了,这三年,你得用上一个南陆名字,嗯……就叫铁如归吧。”
东阳郭的消息比他自己先一步到了铁勒的金帐。
探马回谷阳城的那天,离阿摩柯成丁礼结束还不过一周。
“铁……如……归……”
可不要说刀法,阿摩柯连把刀挂上腰带都费了半天劲。
“好。”
“三天后。”
“这就够了。”
所以,这把马刀在阿摩柯身上,还是显得那么的不伦不类。
阿摩柯忐忑地掀开厚厚的帐帘,险些被腰间沉重的马刀绊了一跤。
铁勒兀耳汗一愣,随即明白这小儿子和东阳郭关系向来密切,想来也是从他口中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