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老张来这里,还不是为着帮我李哥打江山!”
虽然他在心中暗自骂着:“你娘的江湖术士,造谣惑众!”
然后又用一种十分柔和的白绵纸捻成捻儿,蘸了一点红色的药面,探进伤口内里去,直到深处。
就如今日敬帅来啦,闯王自是带着文臣武将相迎,我一个随军的医者,不在其位,故才未上前恭迎敬帅大驾,然咱这心里头也确实为此高兴哩。”
闯王李自成见到张献忠对自己服了软,心中顿觉欢喜不已,他高兴地说道:“我对敬轩自然是信得过的,绝对信得过。”
…………
可如今他手下有几十万人马,文臣武将众多,且军中的事情也繁多起来,这和从前相比是大不一样啦。
张献忠哈哈大笑,他用力拍了一下尚老神仙的肩膀,对他道:“老神仙说的有道理,我不怪你。快些给我瞧瞧这箭创,念着咱们的老交情,将你那些个神药妙丹一股脑都给咱拿出来,可别在闯王面前给我老张上烂药啊!”
他转过头又向帐外侍立着的亲兵吩咐道:“去,请老神仙过来一趟!”
宋献策的话才一说完,张献忠就哈哈大笑着说道:“宋军师你可真行啊!硬是把那话儿,全都说到俺老张的心尖儿上啦!
你向我闯王哥献谶记这事,我也有所耳闻,就算他娘的没有这回事儿,我也想要与李哥一块奋力,李哥可真是一代英雄豪杰,合当天下群雄之首。
尚炯这里边说话边取出一应器具,已经开始为张献忠清理箭创,他看到伤口已经在逐渐愈合,只是尚有一些余脓未净而已。
近来有一个探事人儿从京师回来,才知道在京师茶馆中盛传着我们大元帅,去冬是怎样进入河南的故事。”
倘若俺不是真心实意地奉李哥为主,又何苦来此间遭这份罪?
只听闯营总哨刘宗敏的声音传出:“……说来也觉可笑,京城里的那帮官老爷们啥子离奇荒唐的瞎话儿,他都能都编得出来!
但在表面上却又是另一番做派,张献忠谨记着徐以显“心狠、手辣、脸厚”这六字真言,将自己内心完全掩藏了起来。
刘宗敏的声音又说道:“他们
,正是知天命、识时务,将来富贵尊荣,自不待言。”
虽然咱刚打了一个败仗,可这天宽地广的,难道俺就非要来闯王大旗下躲风避雨不成?
张献忠听了宋献策这番话,心中感觉极不是滋味,但他一想到自己如今的窘境,不由在心中暗自叹道“人到屋檐下,又怎能不低头”啊。
张献忠面上佯装不悦道:“竟瞎扯。你若是真个高兴,咋不早些来见咱?”
大家听了张献忠的话都不觉大笑起来,同时,他们也听出张献忠那最后的一句话里更是一语双关之意。
一见到尚炯,张献忠可是倍感亲切,他直接跳起来一把抓住尚炯的肩膀,接连摇晃了几下,大声道:“啊呀,子明啊!俺老张可算是看到你啦,你刚才不晓得咱来了么,咋个这时候才出来哩?”
片刻后,老神仙尚炯便给张献忠处理好了箭疮,几人起身往行辕大帐行来,快到大帐后门处时,大帐内传来众人议论之声,张献忠好奇便站定了脚步,李自成、罗汝才见他如此,便都停步不前,听着大帐内众人的谈话。
老神仙尚炯本就在附近的其他帐中等候,闻讯立刻就赶了过来。
尚炯却不紧不慢地解释道:“如今可与往日不同啦。往日老八队的人马不多,局面小,所以我经常跟在闯王爷身边,好像家人一样。
他先是用一柄锋利的小刀子,在已渐愈合的伤口上重新挑破一处小口,再用手指轻轻按摩挤压着箭疮周边皮肤,迫使未净的余脓从伤口处流出流净。
尚炯笑着对他说道:“晓得,当然晓得。敬帅到来可是咱闯营的头等大事,我又怎么会不知道腻?天刚明时,我就已经知道啦,又见敬帅,这心里可是真高兴嘞!”
张献忠则十分不屑地笑骂道:“扯淡!你动刀子咱也不会喊一声嘞!”
罗汝才本就为了撮合他们,当下便适时开口说道:“好!敬轩说的好哇,这可完全是一片赤诚之心嘛!”
这时,尚炯看到张献忠的眉头微皱,便问道:“敬帅,可是有些疼痛吧?”
我虽也是老八队的旧人,关系更是非同一般,但终究也只是一个随军的医者大夫,管不着那些个军国大事,所以闯王若不召唤,我便很少跟在闯王身边。
潘独鳌的声音又响起:“是如何说的?”
李自成、曹操和宋献策都已经停止了交谈,他们都在观看着老神仙给张献忠治疗箭伤,小帐内也显得十分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