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帐中诸将,也纷纷起身,随在龙雍之后走出大帐。
一些人则眉头紧皱,他们面面相觑。心里感觉不对,却又一时想不清楚不对在何处。
那是他麾下参将秦源。
此时远处的欢呼声更加澎湃高亢,震撼人心。
一些人脸上浮现出了笑容,神色欣慰。
他面朝着众人笑了笑:“这也是我秦家诸位族老的意思,如此一来名正言顺,各方都能安宁,都能有个交代。”
直到他看清楚人群中竖立的那杆赤金二色的大纛,还有大纛上的烫金大字――镇北大将军
是霸武王吗?她来的好快!
龙雍的目光,冷冷的扫过堂中:“刚才吵闹的最凶,动了手的几个,全都给我叉出去,按照军规处置。”
“是总帅大人!”
“真是总帅!这气势,这碧眼!”
秦源之言滴水不漏,让他们说不出什么不对。
龙雍悬空而起,他遥空望见周围十里内,驻扎于胜捷军主营的所有各部兵马,都在往南面聚集。
秦源随后轻声一叹,神色悲天悯人:“且如今征伐严州在即,这场严州之战,不但关系北地数亿百姓,更决定我人族兴衰。即便堂姐有什么委屈,也只能请她顾全大局,稍稍委屈一二。总帅与陛下的私人恩怨,不妨等北面战局稳定之后再计较不迟。
这秦源的武道与统军之能,实是五大参将中的倒数,此人的一张嘴皮子却极其利索,句句都说到他的心里。
可仅仅一个呼吸之后,却还是有人冷笑道:“好一个天下安宁,名正言顺!然而陛下害死总帅一事,就这么算了?总帅大人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胜捷军原本只有七万军马,在秦沐歌扫灭极州巨灵,又横推了冰绝二州之后。大量的幽州边军被抽调北上镇守,胜捷军是不多的几支留守兵马,且在不久之后,扩张到二十万之巨。
那欢呼声应该是传自于数里之外,一开始还动静不大,渐渐的却开始震人耳膜。
等到大队的亲军将几个将官强扯出军帐,龙雍又微微笑着,看向自己左下手第二席的一位年轻将官:“秦源参将,你来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总帅大人没有死,她真的还活着!”
“是总帅,横推北域,所向无敌的总帅回来了!”
龙雍的面色微变。
诸位,我是总帅的堂弟,对总帅的仇怨委屈,岂能不感同身受?然而造反这种事,我们口里说来是简单,可实际上不但要诸位投入身家性命,还要牵系诸位同袍的亲族家小,不可不慎。且这兵戈一起,我人族自相残杀,不知多少百姓要因此死难,流离失所。”
不过就在此时,他听到了军帐之外,蓦然传来了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龙雍顾不得其他,当即起身掀帐而出。
因将士们汇聚起来的音浪过于洪亮,过于巨大,甚至使地面都微微颤动。
龙雍足足敲了十七八下,才使这偌大的军帐再次静谧下来。
龙雍眼见在场诸将都陷入深思,就欲出言再接再厉,说服帐中诸将。
他言语落时,整个军帐内都鸦雀无声。
。
而这秦源年纪轻轻,不过三十岁许,就已经是胜捷军的五位参将之一,统领胜捷军四个万户。
远处更有一排排的将士跪伏于地,他们神色振奋,面部潮红,激动大吼。
“吾等参见总帅!愿总帅大人安康!”
龙雍心绪一沉,暗暗惊叹于秦沐歌的威望。
此时帐外已乱成一团,不但值守于附近的将士纷纷离岗,往南面方向汇聚而去,就连龙雍的亲兵,也有不少人往南面跑。
此人出身铁山秦氏,是秦家近支族人,在胜捷军中任参将军职。
龙雍听到这里,不由唇角微扬,暗觉欣慰。
然而朝廷的法度,也不可不顾。我极冰幽绝四州孤悬北方,不能没有朝廷支持。所以总帅殿下回归之后,还是要请朝廷册封,出任我铁山秦氏世传的‘安北大将军’一职。这也是为了北地大局,天下安宁。”
“都是朝廷将官,军前议事,却如小儿争吵斗殴,成何体统?尔等是将龙某的军令,当成了耳边风?”
胜捷军本是幽州二线边军,负责防御东面极州方向。
秦源也毫不客气,起身朝着诸将抱拳:“诸位,总帅殿下不但是我秦家嫡脉,更是我秦源的堂妹,铁山秦氏之主!她要重掌铁山秦氏与兵权,我秦源绝无二话,定当拥戴不可。
秦源神色自若的回应:“据我所知,年前无相宗主李长生曾经就此事质问过陛下,至今无人知陛下是如何回答,不过无相宗主既未曾怪罪陛下,那么这传闻多半是子虚乌有。”
“此事我不知究竟。”
“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