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刻谨记着二人的教导,要将苏家发扬光大。
她早就给苏大爷安排好了路,苏大爷除了走下去,若是他稍微一反悔,走了岔路,那将会坠入深渊之中。
没点事做就容易胡思乱想,苏兰烟挥退了丫鬟,亲自给钱姨奶奶剥起了荔枝。
钱姨奶奶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地说:“又不是我做的,他怪我做什么?”
是苏大爷念着钱姨奶奶大病初愈,又一直住在庄子上,过得艰苦,才费尽心思为钱姨奶奶弄来的,叫钱姨奶奶尝个鲜。
沈云娇立在一旁,平静地道:“大老爷,这些都是从钱姨奶奶那里找出来的。”
虽然被禁足,但钱姨奶奶和没事人一样,还叫丫鬟给她剥着荔枝吃。
苏大爷的脸色阴晴不定,沈云娇补充了一句,“当时有不少人都瞧见,这些是从钱姨奶奶的屋子里搜出来的。”
诗春贴心地搬了一把椅子过来,苏大爷顺势坐了下来,垂头丧气的,像是一头丧家犬一样。
!
庄子上缺衣少食的,哪里有在苏家住得舒坦。
沈云娇愣了一下,继续手脚麻利地给老夫人掖被子,“老夫人的养育之恩,云娇一直记在心上。”
不说还好,一提就来气。
苏老夫人犹豫了几息,还是将心头的疑惑压了下去,只道:“云娇,做得不错。”
但平康院可就挑错了对方,若是这么简单的招数能让苏大爷和她反目成仇,那她就和苏老夫人姓!
想了想,还是犹豫着问:“祖母,父亲……会怪你吗?”
他方才想的是,能否将此事悄无声息地压下去。而沈云娇的话,打破了他的最后一丝侥幸。
她用得炉火纯青的污蔑人的招数,倒是让平康院的学去了。
如今不是荔枝的季节,这些尚且新鲜的荔枝更显得珍贵。
苏老夫人沉声开口:“老大,你一向是个懂事的,知道分寸的。你能达到如今的位置,付出了多少的心血?你知道,你背后有不少人虎视眈眈,等着你下去后他们顶替你。你也知道,你一旦下去了,就再也上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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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娇搀扶着苏老夫人坐了起来,并在苏老夫人的腰后垫了厚厚的软枕。
苏兰烟原本紧张的心情,在钱姨奶奶的感染下,也消散了不少。
*
“祖母。”苏兰烟将剥好的一碟子荔枝推到了钱姨奶奶的面前。
见苏大爷的神情慢慢松动,苏老夫人继续下猛药:“若是苏家真的家破人亡了,你怎么去和你父亲,和你祖父交代?”
她翻了个身,让沈云娇早些回去歇着。
其实生母能住在苏家,苏大爷也是欢喜的。
平妈妈送了苏大爷出去,屋子里只剩下苏老夫人和沈云娇二人。
他脊背一震,语气缓慢却又坚定,“母亲,我知道了。这一次,儿子不会犯浑了。”
沈云娇便回去了,她一点也不担心苏大爷那边的情况。
苏大爷失望地耷拉着眼角。
苏大爷的父亲和祖父,是他最崇敬的人。
苏老夫人叹着气,却也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