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妈妈替苏老夫人问:“姑娘,您再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沈云娇哦了一声,杏眸里泛起点点笑意,“我是为依依高兴,依依肯自己给我写帖子,可见她心情极好。”
若是按照外头传的,萧依依躲在被窝里哭,那这帖子上,估计就要沾上泪痕了。
苏老夫人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思绪飘出去了很远。
沈云娇和平妈妈对视一眼,二人都没有谈笑的心思。
最近不知为何,苏老夫人总是会出神,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沈云娇细眉轻拧,难道说,还有谁在背后给苏老夫人下毒?
看来,得再请柳大夫来看看了。
她收回思绪,挽住苏老夫人的胳膊,娇声道:“老夫人,那一天您去吗?”
苏老夫人回过神来,“去,我自然要去的。我亏欠依依的太多了,还来不及补偿她就要出嫁了,还是去云国。”
沈云娇安慰道:“虽然远了一些,但是是依依心甘情愿的。听她自己说,她和云国王子相处得好,云国王子待她也很好呢。”
苏老夫人的面上终于有了笑意,“那就好,那就好。”
她抬手摸着沈云娇柔软如绸缎一般的发,缓缓地道:“云娇啊,将来你可不许嫁得太远了。就在京城,我也好看顾着你。”
沈云娇面庞一红,心里又生出了些苦涩,她低着头,虚虚地倚靠在苏老夫人的臂弯里,“云娇不嫁人,云娇要一辈子陪在老夫人的身边。”
“莫说孩子气的话,”苏老夫人推了推她,“你先回去吧。”
这是有话不能当着她的面说了,沈云娇乖巧地回去了。
待她一离开,苏老夫人就问平妈妈:“那边有说,什么时候启程来京城吗?”
平妈妈回道:“您放心,那边虽然还没启程,但左右,都是这一两天的事了。”
苏老夫人笑得眼角的皱纹堆叠在一起,浑浊的眸子因为添了笑意,显得精神了不少。
“那小子小的时候,我也见过。小小的年纪,旁人话都说不清了,他就会背诗了。唉,罗家的事,我总觉得对不起云娇。”
平妈妈安慰道:“姑娘是个拎得清的人,早就忘记罗公子了,更不会对罗公子旧情难忘的。”
苏老夫人摇头,先问:“你是看着云娇长大的,你有没有发现,自从退亲后,云娇变得不一样了?”
平妈妈认真地想了想,“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苏老夫人一拍大腿,“这不就是了吗?就是因为受了情伤,才叫性子变了。唉,说到底,还是我识人不清的缘故。”
平妈妈默然,觉得苏老夫人说得很有道理。
唉,原来沈云娇一直将委屈和伤口憋在心里,不让她们为她担心。
平妈妈主动道:“不如老奴写封信过去,催一催?”
苏老夫人点头,“去吧,不早点把云娇的婚事定下来,我怎么都不安心。”
平妈妈便去写信了,只盼着那边的人早点上路来京城。
那样一个风光霁月、文质彬彬的少年,和沈云娇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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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宴会这一